他没松,不但没松,反而握得更紧了,眼睛在她的手上打转。
“干嘛啊?”
“流血了。”
谢慕意现在才借着手电筒的光注意到,好像是有血在往外冒,可能小石子尖太锋利,收手的时候划破了。
她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无所谓,小伤口。”
川尧敛眉,“你调酒不是经常碰冰么?”
“那倒也是。”
没注意的时候不疼,现在看见那道伤口谢慕意倒真有痛感了,估摸着不是五毛钱的创可贴能解决的事情,起码得一块。
“我家在附近,东西挺齐全的。”
川尧的意思是酒精棉签齐全,谢慕意却一时听岔了,脑子里莫名联想起rapper私生活都挺乱的......
她不禁打量起川尧。
虽然他长得挺帅,她也不算吃亏,但是这才认识几天啊,太快了吧?
难道把她当成随便的人了?
不对,他们算认识么?
现在的男大学生都这么开放了吗?
正想着呢,川尧突然松开她手腕,“你觉得经常出入酒吧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对吧?”
谢慕意的手失去力量的桎梏,一下子耷拉在西裤口袋边。
“哪儿能呢。”
她这话多多少少带点儿欲盖弥彰,连忙又补充:“我就是在酒吧工作的啊。”
川尧没再说话,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转头走了。
路灯这会儿不知道抽什么风,忽然就接触良好了,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谢慕意盯着他的背影良久,总感觉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好像哪里做错了似的。
“活该,叫你多管闲事。”
她骂了自己一句,也离开小巷往店里走。
一直忙活到天蒙蒙亮起才下班。
去换衣服的时候程方在换衣室的走廊里抽烟,见谢慕意一来,笑脸盈盈地凑上,“谢姐。”
“嗯?”
程方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红钞还给她,谢慕意摆手拒绝,“这几天挺麻烦你的,你就收着呗,一百块钱客气什么呀。”
“那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哪儿能要你的钱啊?我刚来那会儿啥也不会,你天天教我,照你这么说我还得给你交学费呗?”程方开玩笑似的说。
实际上他知道谢慕意的情况可能有些复杂。
单看她穿着打扮挺舍得花钱一女的,但在平时接触中实在是个过分节俭的人。
比如每天下班天都快亮了,工友们提议去吃个早饭什么的,她从来不参与这类活动。
大学城附近就那么几个逛街的地方,按理说经常能碰见熟人,可程方都快把工友遇到个遍了,唯独没遇到过她。
朋友圈基本不发动态,背景一片黑。
都是年轻人,有娱乐生活肯定第一时间想分享出来。
然而她就好似早早杜绝了当代年轻人的诸多恶习,生活习惯像个三十多岁脚踏实地的老男人。
程方回神,面前的谢慕意依旧没伸手接钱。
他索性直接塞她兜里去了,塞完钻进男换衣室,“我还得去吃饭呢,先去换衣服了呀谢姐。”
谢慕意在原地站了好半晌,才从兜里拿出那钱看了又看,叹气道:“诶,一百块钱也是钱啊。”
随后转身走进女换衣室,将钱放到帆布包最里面的夹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