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今日穿了高领中衣,雪色布料把脖颈下面遮得严严实实,根本瞧不见里面的光景。
她当场估算了一下身段、体态,陆瑾之与昨晚的黑衣人很像。
但楚宜修还是需要进一步确认。
楚宜修指了指马场上的一匹枣红马,对陆瑾之说:“侯爷,我要骑那匹最高、最壮、最烈的马。只有那匹马才能配得上我。”
陆瑾之顺着楚宜修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的确发现了一匹好马,他看了看那匹野性未驯的骁驹,又看了一眼嫩得能掐出水来的楚宜修,陆瑾之欲言又止。
配么?
他怎觉得半点不配。
不过,他当然不会劝说楚宜修不要骑那匹马,更是不会告诫楚宜修,她这样的女子只适合骑小马驹。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依着她便是。
女子与小人,是最不可纠缠的。
“好。”陆瑾之一口答应。
两人来到马场,楚宜修犯难了,根本爬不上去,她气得当场连连跺脚,“哼!侯爷,你倒是抱我上去呀!”
陆瑾之,“……”
脑子里刚冒出“男女授受不亲”,可两人又即将成婚,陆瑾之便没有顾虑太多,他伸手握住了楚宜修的腰,稍稍一用力,就把她提上了马背。
这腰……可真细,且柔软。
陆瑾之的手离开的刹那间,他竟莫名不舍。
原来女子的腰肢是这般纤柔。
仿佛他稍微不注意,就会折断了似的。
陆瑾之猛然一僵,脑子里有关折断柳腰的画面已经十分清晰。
他气息变得不稳,眸光沉了沉。
不过,陆瑾之素来能够自控,须臾即收敛眸中异色。
他岂能对琼华郡主动/情?!
看来,这情蛊的威力实在不可小觑。
这时,楚宜修也察觉到了陆瑾之出现了片刻的走神,不过,她无暇顾及太多,立刻扬起小马鞭,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抽在了马腹上。
这匹烈马尚未被彻底驯服,她故意挑中这一匹。
果不其然,下一刻,烈马对它身上的不速之客十分不满,前踢高高抬起,仰面嘶鸣。
就在烈马发狂之际,楚宜修孱弱又娇小的身子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陆瑾之当然不会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摔着。
他眼疾手快,结结实实抱住了楚宜修。
而这位娇弱的琼华郡主似是受惊过度,尖叫出声,“啊——”与此同时,她一手揪住了陆瑾之的衣领,脸埋入了他的脖颈,在拉下他衣领的瞬间,瞥见了他脖颈上的指甲划痕。
她笑了。
果然是他!
好一个偷鸡摸狗的定远侯!
看来,她要尽快找到被她下蛊虫的陆云天,有了那厮的一臂之力,她才能更有胜算。
陆瑾之非池中之物,她不能大意啊。
楚宜修探查过后,立刻闭上了眼,小手虽然还揪着陆瑾之的衣领,但无法让人以为她是别有用心。
她的小身板轻颤。
陆瑾之自然是感受真切。
“……”她不是趾高气昂要骑最高、最壮、最烈的马么?这就吓成这样了?
陆瑾之抱着楚宜修,她的这点分量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抱在怀里只有小小一团。
楚宜修紧闭双眼,陆瑾之能看见她轻颤的睫毛,这个时候强行把她放下来似乎不太君子。
如此靠近,女儿家身上的楚楚幽香扑鼻而来。陆瑾之深呼吸,尽量面不改色。
而那匹烈马已经在马场上扬长而去。
靖帝隔着数丈之远,看着这一幕,眸光意味深长。
此时,陆瑾之喊了一声,“郡主。”
楚宜修这才缓缓睁开眼,她生了一双含情眼,专注看着人时,会给人含情脉脉的错觉,似多愁善感,又像是妩媚多情。
“侯爷,听说,大婚前一个月,未婚夫妻两人见面多有不吉,你说说看,你我会不会有善终?”
“……”
“侯爷,我若是死了,你过多久续弦?”
陆瑾之哑口无言,“……郡主,你不会死。”
两人四目相对,直到陆瑾之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楚宜修的粉唇上,并且渴望一尝芳泽时,他这才猛然惊觉自己的失态。
陆瑾之立刻避开视线,目不斜视望向前方,“郡主可否下来自己行走?”
楚宜修看着男人的侧脸。
以她对陆瑾之的了解,这人一本正经的外表之下,还藏着另外一副放/荡面孔。
楚宜修自然不会重蹈上辈子的覆辙,她就是要让陆瑾之厌弃她,最好是,大婚之后,两人能够相安无事,谁也不要找惹谁。
楚宜修,“嘤嘤嘤,可是我腿软呀,无法下地行走。侯爷,我怕是要死了,看来……我大抵还是个福薄之人呐,与侯爷有缘无分。日后侯爷忘了我,再另娶便是。”
陆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