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神爹爹曾教导,修剑之人,剑即是最亲密无间的同伴,要想激发剑意,便要将自身灵气与剑相融,以气驱剑,做到人剑合一时,剑便成了自己的手足、骨肉,驭剑便与挥手迈步一般简单。
那她想驭鼎,约莫也是同样的道理吧?
棉铃盘腿正坐起,双手握鼎,调动晶核内的源力将其注入,想象试探着去开启鼎内空间,反复尝试,当自身神识、源力与芥子鼎恰在某一处合缝时,面前倏地豁然开朗,她即便仍然闭着眼,却能看到一片洞天。
鼎内空间混白一片,仅在虚空中有少许青墨点缀,如同雾气弥漫的写意山水。但就是这虚幻迷蒙辨不清方向的空间,其内的容纳物却自行摆放得整整齐齐。
临无道和南星的灵力共在一侧,如被屏障包裹;另一侧,则是诸多字帖般的幻景,悬在空中,如星河瀑布,绚丽非常。
棉铃将神识挪过去一瞧,只见那不同字帖上分别写着——
“流星赶月,穿云指,纳气回元,白云出……出……白云出轴。”
这些想必就是爹爹所说的,他存在鼎中的百家招数了吧?
难道说将这里的字帖丢出去,便能幻化成原本的招数用来攻击?若是如此,岂不是用一张少一招。
棉铃好奇地琢磨着,她脑筋聪慧,能将这些字帖的用法猜个八九不离十,但她书读得不多,不认识那念白云出“岫”。
可是这些字帖也没写明招数的效用,她怎么能知道丢出去后是什么样子呢?
棉铃一张张浏览着,先将那些招式的名字记载心中,以后说不定就知道作用了呢。
“风霜灭,是爹爹的招式。”棉铃两眼晶晶地看着那散发着冰霜寒气的字帖。
剑神段渊自创三剑,风霜灭是其中一剑。
“不知道这个风霜灭,能不能比得上爹爹自己的风霜灭。”
棉铃自言自语,继续兴致勃勃地去记那些招式名,渐渐忘了时间,等到困意来袭时,天都快亮了。
这日久久不见棉铃身影,临无道和南星都有些奇怪。
“平日里起得都早,今天这个时候了,还不见出来。”南星忙完了事情,手头闲暇,便开始顾及起棉铃来。
临无道略一垂眸,思索自己终是不便进去棉铃的卧房查看,便对南星道:“去看看。”
“是。”
南星走到棉铃的寝宫,轻轻推开她的房门,只见棉铃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芥子鼎滚落在手边,一看就是没有好好入睡的模样。
她环起双臂无奈叹了口气,“天天当个宝贝,都不顾休息了。有这功夫,不如拿去练功。”
她走过去,拿起芥子鼎在手里颠了颠,神情略带不屑,“也没见着有什么特殊之处啊。”
棉铃此刻忽然醒了过来,纵身而起,见拿走小鼎的是南星,又松了口气。
“瞧瞧你,紧张成什么样。”南星轻轻一抛,将芥子鼎丢回到棉铃手中。
“今日睡得这么晚,昨夜做什么了?”
棉铃轻眨了眨略带疲意的眼睫,“应该算……悟道?”
“噗。”睡眼惺忪的小团子说出这种高深的话,真是好笑。
棉铃抬眸打量着南星,仿佛在谋划着什么。
南星眼角轻眯,“昨日才找我讨过灵气,别想得寸进尺啊。”
棉铃眸中的光渐渐聚起。
“姐姐,我要和你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