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在去找别光聊天之后,自己又做了什么?
何夕西只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多到昏昏欲睡,还需要顾明月送自己回家。
等等!昨晚回家的路上,身边的顾明月好像不太对劲。
那个人真的是顾明月吗?
何夕西咽了口唾沫,暂时按下忐忑不安的心脏,脚步匆匆地来到办公桌旁将刚刚开机的手机放到兜里,又折返回去。
她敲字给顾明月发去一条消息试探:【顾明月,虽然咱们两个有赌约在身,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昨晚送我回家。/抱拳/】
顾明月的回复很快发来:【你记错了吧?昨晚是别总监送你回家的哦!】
别总监?
别总监!
何夕西难以置信地发了三个问号:【???】
放下手机,何夕西失神地望着天花板,仔细回忆昨晚回家时的细节,可脑袋又昏又涨,半点都记不起来。
她只隐约感觉,自己好像牵了别光的手。
“啊——我完了——”何夕西发出一声哀嚎。
怎么办?我好像真的跟别光牵手了!
那可是圈内目前价值最贵的一双手,我怎么敢牵的呢?
……
何夕西内心飘过无数条情绪纷乱的os。
她有些懊恼地皱起眉头,低声嘟囔道:“如果被别光知道,她一定会讨厌我的。”
看完何夕西崩溃的全过程,方潼仍旧眼含期待地扬着小脸,等待何夕西说出追别光的行动计划。
方潼是好友们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从小就在何夕西和顾明月身后做跟屁虫,后来更是选择跟何夕西报考同一专业。
在方潼面前,何夕西还是有一些姐姐的威严的。
何夕西略带恐吓地扭头,眯眼看着她:“这件事情不要传出去,尤其不能传到别光耳朵里,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啊?”方潼迟疑片刻,呆呆地说,“可我押了你赢唉。”
在一众不看好何夕西的声音中,方潼押她赢的举动给她带来了些许鼓舞。
当然,昨晚顾明月看到匿名消息中,有另一个人也押何夕西赢,急得揪起醉鬼们挨个询问。
至于顾明月是否破解了方潼的匿名身份,就不得而知了。
何夕西心里稍微暖和了一下,却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只是勉强点头道:“我会……我会加油的。”
好友群里另外那六七个家伙虽然气人,但嘴巴都很严,况且他们都有各自的工作,应该很快就会忘记这场赌约。
方潼不一样,方潼跟何夕西是同事,她为人好心,如果看何夕西毫无进展,恐怕会着急得上手帮忙。
“我答应你,我好好工作,绝不八卦。”方潼竖起三根手指,做了个发誓的手势。
何夕西终于松了口气。
接下来,追别光的计划确实要安排一下了。
手机“叮咚——”一声,顾明月截了张日历表发到了好友群里,提醒说:【一个月的赌期还剩29天。】
【你不提我差点忘了,夕西加油哈。】
【夕西加油!】
【……】
何夕西:“……”
端着醒酒汤落座后,别光正巧从她的办公室走出来。刚才还隐约有说笑声的办公区域,立马变得鸦默雀静。
何夕西在心中好不容易建设起的勇气,在看到别光的那一瞬间,“轰——”的一声天塌地陷。
“A组B组的组长,来我办公室一趟。”别光的视线直直落在何夕西身上,命令声冷冰冰的,仿佛在雪山上受过几百年的封印。
何夕西和方潼对视一眼,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跟在别光身后亦步亦趋。
“坐。”别光指指自己办公桌旁边的真皮沙发。
待两人坐稳后,别光开口道:“你们两个回去整理整理手里的工作,跟其他同事进行一下交接。”
这话听起来像是要炒人鱿鱼。
何夕西的表情紧绷起来,心跳蓦地开始加快。她硬着头皮试探着问道:“别总监……您,您这是什么意思呀?”
房间里陷入一段短暂的安静,别光疑惑地看向她,知道自己不恰当的语气使她会错意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你们两个需要跟我一起工作。”别光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份邀请函。
木色信封的周边有一圈暗纹,右下角印着烫金的梅兰竹菊四君子,左上角则是省博物馆的LOGO和一排隶体小字。
信封设计得非常完美,完全可以当作艺术品摆起来。
何夕西小心翼翼地拆开,生怕自己的动作有一处不慎就会破坏这份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