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泉四下扫视了一番过后,便皱着眉头出声询问一名队率。
面颊被冻得青紫的队率小心翼翼的回应道:“刺史大人,宋都尉说今夜雪如鹅毛,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开眼的山匪毛贼前来冒犯。”
“所以,宋都尉便让大部分士卒都回城歇息了。”
定阳位于定州腹地,一般情况下,这种城池是不会出事的。
因为即使要出事,也得是定州边城先出事,而不是位于腹心位置的定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宋都尉并没有做错什么。
但是,暗中盯着他们的敌人可不是一般的敌人。
黑煞他们先是翻过了陡峭至极的界山,进入定州境内过后,更是专走偏僻之所,且还是昼伏夜出。
所以,整个定州到现在都不知道有一柄来自于大夏的尖刀已经刺入了他们的腹心位置。
“胡闹!”
张泉的面容当即就沉了下去,他厉声呵斥那队率,道:“万一有敌人专门挑这雪夜发难该如何?”
“你们……你们简直是在拿定阳全城百姓的生命开玩笑!”
“你……你马上把宋都尉给我叫来!”
“是!”
于鹅毛大雪之中被冻的瑟瑟发抖的队率点头应是,而后其一路小跑的跑下了城墙。
没过一会,身材魁梧剽悍,周身上下散发着凌厉气息的宋养自城墙之下走了上来。
此刻宋养并未着甲胄,而是披了一层厚厚的狐裘。
“张大人唤我前来所为何事啊?”
走至张泉身畔的宋养不咸不淡的询问出声。
刺史和都尉分掌一州军政大权。
二人名义上是平级的。
“宋都尉,你看看你留在城墙上的这些老弱残兵,若是有敌人雪夜发难,你难道觉得这些老弱残兵能守住吗?”
“定阳是定州的腹心之地,定阳若有个闪失,整个定州都会有倾覆之危的。”
衣服,毛发,胡须之上尽是雪花的张泉一脸凝重的出声。
这老夫子犯什么神经!
宋养将张泉的一席话收入耳内过后,只觉得可笑无比。
但其面容之上却不能流露出半分嘲笑之色。
“张大人,您太杞人忧天了。”
“定阳位于定州腹心位置,若真有敌人图谋定阳,那也得先吃掉我定州的几座边关重镇才行。”
“换句话说,边城无事,那定阳定然无事!”
在宋养眼中,这张泉就是妥妥的军事外行,狗屁不懂,还非要插上几句嘴的那种无聊之人。
“宋都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万事小心谨慎一点,总归是没错的。”
张泉虽然认同宋养所言,但其还是觉得没来由的心悸,心慌,今夜将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发生。
处理政务,安抚民心,上通天听,下治一州官吏,某家不如你。
“可若论军中之事,张大人您不如某家啊。”
“有某家在,你就放心得抱着娇妻美妾睡觉就行。”
“这定阳安全得很!”
宋养一脸自傲之色的给张泉打着保票。
见宋养把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张泉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因为再说下去,你就是明显不给人家宋都尉面子啊。
“唉!”
“希望如此吧!”
张泉于雪夜之中发出了一道长长的叹息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