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玉跟着林四爷多年,平日虽说爱插科打诨耍小聪明,但办起事情来,还是雷厉风行的。
不到两个时辰,他就提着人去了林四爷的书房,“四爷,就是他,把咱们府里的消息卖给了外人。”
是府里负责花草的周老头。三年前他晕倒在外面,是林四爷看他可怜,才让他来府里做活的。
林四爷平静地看着周老头,“周叔,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如果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完全可以提出来。为何要背叛我?”
周老头跪在地上,什么话也不说,只不停地摇着头,像是觉得无颜再面对林四爷等人。
林四爷见状,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沉狰狞,“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早说早干净,周叔,你别逼我动手。”
周叔在林府做活这么长时间,自然知道林四爷不只是表面上表现的这么和善。能做到太康城首富的位置,他的手上也绝不会像外面传说的那么干净。
只是...,只是他实在是说不得。
好在他当初来太康城时,说的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
只求他离开之后,林家的人能放过他的家人。
他朝林四爷恭敬地磕了个头,看准一旁的柱子就要撞去。
哪想鸣玉一直注视着他的动作,见状直接提着后衣领把他又拽回了地上。
周叔毕竟有这么大年纪了,被鸣玉这一摔,他人直接倒在了地上,右腿膝盖撞到地面,传来一阵刺痛。
鸣玉抱手站在他面前,居上临下地俯视着周叔,口中道,“四爷,交给我吧。”
林四爷没有回答他。
没有拒绝,那就是同意了。鸣玉转动了一下手腕,弯腰提着周叔的衣服,直接把他拖到了房外。
很快,外面的院子里就传来周叔的呼痛悲鸣声。
林四爷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手中不停地转动着那枚翠绿的扳指。
大概一炷香后,鸣玉从外面推门而进。他看了林四爷一眼,小心翼翼地低下头,表情有些为难。
林四爷抬头瞥他一眼,“说。”
鸣玉走近他,“都招了,是有人在背后安排的。这其中也包括他三年前来太康城。”
此话引来林四爷的诧异。
鸣玉犹豫片刻,接着说,“是京都林府的人。”
听到他的话,林四爷转动扳指的手瞬间停了下来。京都林府,很久没有听到这个词语了。久到他已经忘了,太康林府,出自京都林府。
而如今京都林府的家主,是他的亲生父亲林业。
“他派人过来干什么?”林四爷生硬地说。
鸣玉道,“说是大人不放心您,让周叔过来‘看’着的。”
林四爷讽刺一笑,“我就说他这几年怎么不找我的事儿了,原来是安排了眼线过来。”
说完,他的笑容忽然僵住。如果周叔真的是林业派过来的,那他为何要和宋冶的人合作,来对付江文?林业的目的是江文本人,还是这太康城知府的位置?
可是如今林业官至内阁朝臣,如果不是此次调任,恐怕他连江文是谁都不知道。最有可能的,就是林业看中的太康城知府之位,被江文占走了。
按照林业这种睚眦必报的小心眼性格,很有可能来阴的,来迫使江文退位。
如果他猜的是对的话,林四爷想到这,心中一阵慌张。
如果他猜的真的是对的话,那他和依依之间,恐怕会因此生出很多嫌隙。
“四爷?”看他一直沉着脸不说话,鸣玉小心地叫道。
别人不知道,鸣玉可知道四爷和京都林府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不好。不然他也不会每年只回去一次。而且还是为了他母亲的忌日。
“说不定是误会呢,大人是...”鸣玉想劝劝,可他实在是找不到有关林业任何的好处,“大人毕竟是您的父亲,应该是在担心您吧。”
这话还不如不说呢。鸣玉说完,只想扇自己的嘴。
林四爷对林业从未抱过什么期待,他现在只想着既然有个周叔在,按照林业的习惯,他府里应该还有别的被林业安插过来的人。
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行为都被林业监视着,林四爷只觉得阵阵恶心。
他朝鸣玉道,“把府里的人再好好的过一遍。”
鸣玉应声,“四爷,那周叔...”
林四爷道,“找辆马车,把他扔到林府门口去。记得,等林业上朝的时候,当着他的面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