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载了,等下一架飞机!”
一直在登记人数的地勤军官扯下爬上半截的要麻,不辣和豆饼想要拉他上飞机,可是军官蛮横的将机舱关闭。
“下来,豆饼!我们是一起的,一起的。”
弥留时刻,要麻还在呼喊,希望那个军官能允许他登上飞机。
舱门关闭,舷梯被撤走。发动机的轰鸣声响彻整个机舱,我们就像是被吞入巨鲸的磷虾,安静等待未知的去向。
陈余用英语询问刚才的飞行员:“有毛毯吗?”
“嗯哼?”
飞行员耸耸肩膀指向堆放在机舱的防水帆布,“只有那个,记得下飞机后留在这里,我可不想被sir骂。还有叫你的人抓紧扶手,不然你们被摇成肉酱我可不管。
你们那该死的长官,他告诉我们是运送一批物资,可没告诉我们运输士兵。你们的长官难道就让你们光着屁股坐运输机,我们得爬升几千米,那个高度的气温足以让你们冻成一块冻肉。”
陈余扯动裤衩:“我有穿内裤,甚至还是沙滩裤。”
“哦,该死。我可不想看,安静待在这里,我们很快就能喝到那难喝的英国下午茶。”
谈到英国下午茶时,飞行员皱起脸庞像一枚苦瓜,足以证明他所说的英国下午茶是有多难喝。
两位飞行员很抵制这次飞行,坐在主驾驶的那位正隔着玻璃对那位地勤军官竖起国际友好手势,嘴里不断咒骂。咒骂过后还是熟稔的调好仪表按键,回过头呼叫正在和陈余攀谈的同伴。
飞行员就位,飞机开始在简陋的跑道上滑行,因为跑道根本不够平整,机舱内的人摇摇晃晃,还没开始起飞就有人吐出污垢。
我们的食物显然早已经消化完毕,只能吐出酸水。
飞机开始滑行起飞,巨大的失重感迎面而来,陈余坐过几次客机,但这是运输机,为了最大运输量甚至拆除能拆除的一切。
飞行员咒骂着浓雾,用力拉起机头。飞机离地起飞,机体被气流冲撞,整个飞机都在摇晃,机舱内的人也在摇晃、翻滚。起初盖在身上的防水帆布被人扯的乱糟糟,到处都是呕吐物,难闻的酸臭味和机舱的机油味混合在一起。
“芜湖!我要和你上床,爱死你了!”
在驾驶舱内一阵神哭鬼叫中,倾斜的机舱恢复正常,倒地翻滚的人也终于爬了起来。
耀眼的阳光刺破云层,一群人趴在舷窗打量着此生从未看见过的景象,叽叽喳喳聊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传说。云层中没有神仙,也没有飞龙,有的只有一架又一架毫无防卫的运输机······
“sir,告诉我今天你们没有接到有日军战斗机袭击的消息,可以吗?”陈余心有余悸的说。
副驾驶的飞行员扭过头说:“闭上你的乌鸦嘴,我可不想看见那些日本猴子。”
“那就爬升,我也不想看见他们。”
“ON!再继续爬升,你们会被冻死的,为了你和你的兄弟,也为了这趟旅行平安,安心等待。”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