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卫,乃是拱卫皇城的天家亲军,不受兵部节制,由天安卫大将军掌管。
只是今日遇刺,天安卫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就不得不让人去细细琢磨其中的含义了。
似乎,更像是来收尾的?
而那为首的天安卫将领,却是不卑不亢的开口:“末将奉命而来,接世子入城。”
柳秀冷哼一声:“我在问你们,是不是你们拦下本世子的路了!”
“世子!”天安卫将领沉声提气,目光深深的看向柳秀:“世子,我等乃是领命前来,世子莫要让我等难做。”
此人几乎就差将‘你在胡搅蛮缠’写在脸上。
柳秀却是丝毫不惧,脸色同样阴沉下来,重复道:“本世子问你们,是不是你们拦的路。”
三番两次被强逼询问的天安卫将领,顿时心生怒火,语气不善道:“世子是将这天安当成西北了吗?若无我等护卫,入城路上出了什么事,只怕世子就要追悔莫及了!”
天安地界,谁人见了天安卫不是敬畏三分。
如今这么个从西北而来的外臣,竟然是接二连三的咄咄相逼,这让天安卫将领不由气恼起来。
“谁人要让我家世子追悔莫及了?”
恰是此时。
在马车后面,也响起一阵马踏雪地声。
声音转瞬即至。
只见一员手提马槊、白甲白袍、身其白马的年轻将领,领着百匹雪白战骑到了马车前。
百骑横列官道上,沉默如雪,面对三倍之敌,竟然是分毫不惧。
而那为首将领,却是驱马到了车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末将柳冲,护卫来迟,还请世子治罪!”
白马龙骑,乃是雍王世子的亲兵,人数不过三千,统领柳冲常年追随雍王世子征战西北,战功赫赫。
见到柳冲带人现身,柳秀不由微微一笑:“怎么,你也要去天安陪着我一起当质子?还是你也有个未过门的媳妇儿在天安城里头等着你?”
柳冲面沉如墨,英武不凡。
听到世子的玩笑,依旧是沉声回答:“王爷担心世子在京中闲闷,便将我等赶出了西北,来陪世子在这天安好好游玩些时日,看看这天安城究竟有多好。”
说完,他又默默的看向马车后面。
原本护卫世子入京的护卫,已经不知去向。
那些人同样是西北柳家军悍勇老兵,如今不在世子身边护卫,必定是已经在路上遇袭身亡。
柳冲的脸色不由愈发阴沉,转身上马到了阵前,横朔马前,直指拦路的天安卫:“世子,就是这些人胆大包天到要拦世子的路吗?世子想怎么处置这些贼子?”
见西北柳家军的人如此嚣张跋扈,竟然这般羞辱天安卫,让那天安卫将领彻底发怒:“世子是要见识见识我天安卫的刀兵可否锋利吗?”
柳秀的手指在轻轻的虚空点拨着。
思绪却是在飞速的流转着。
自己入京遇袭,眼下更是邪法入体,功力难施,进步无望。
大抵,这便是皇室和朝廷最希望看到的局面了。
藩王唯一继承人功力全废,不论是当一介质子,还是返回封地,都不可能再有大的作为。
既如此。
那么……
“杀!”
杀之一字,从柳秀的嘴里缓缓发出。
瞬间。
官道上如雷霆大动。
柳冲率领百名白马龙骑,踏起万丈雪舞,战马龙吟,化为一道雪中长枪,直冲三百天安卫而去。
世子令杀。
白马龙骑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