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为惹人注目的便是当今大秦首辅董重文,传闻当初乃是学宫之中最受夫子重视的弟子。
见柳秀一直未曾再开口,这时候倒是阮芝兰颇为好奇的询问了起来。
“世子不怕自己方才出事?”
眉目之间,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大抵是觉着风闻已然功力尽失的雍藩世子,怎敢出手拦截二品邪修。
柳秀眉头一跳:“这么好奇?要不本世子拨冗,与你深入交谈一番?”
身后的柳冲、柳忠两人,默默的转过脸,对这边发生的事情打算充耳不闻。
阮芝兰好似并不明白这番话的深意,竟然是有些左右为难的询问道:“世子身份尊贵,又是入京读书,尚公主,诸事繁忙,下官不敢叨扰世子。”
这人定然是个扫把星。
不然为何原本好端端的天安城,自从他来了,就邪修频出。
身为镇邪司之人,阮芝兰天然的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了柳秀身上,试图从对方身上找出最近这些事件之间的联系。
柳秀闻言眉头一皱,这个镇邪司的姑娘,难道是个傻白甜?
挥挥手,原本还愁着没办法插手镇邪司,如今有了这位阮芝兰,倒是有可能让他插手其中。
于是,只见柳秀义正言辞道:“虽诸事颇多,但本世子入城之前的遭遇,想必镇邪司也有耳闻,加之今日之事……夜幕之后,雍王府的大门会始终为贵差打开。”
一旁的柳忠已经听不下去了,不由轻咳一声:“世子,有人来了。”
丢下一个引子之后柳秀,当即转身,只见先前那出宫行赏的太监,已经走到了近前。
“奴婢魏进忠,参见雍王世子。”
“掌三宫二十四局的魏大令?”在魏进忠自荐身份之时,柳忠当即低呼一声,道出对方的身份。
柳秀当即明悟,堆砌笑脸拱拱手道:“竟然是魏大令当面,父王在西北之时,常与我说起,当初大秦社稷震荡之时,陛下身边便是大令一直护卫左右,多年劳苦功高。”
魏进忠谦虚含笑,摇头回应:“老奴不过是一心侍奉主子而已。从先帝驾崩时,若是没有王爷,还不知道这天安城该是怎么一副景象呢。”
捧杀!
夹带着阴阳怪气!
柳秀心中微微一沉,脸上却是未曾显露道:“不知大令此番,有何训话,我虽不才,但也定当无有不从。”
魏进忠瞧了一眼身后正被天安卫团团护卫的七王之子,而后方才说道:“世子您看看,今日原本大喜的日子,倒是让那邪修给冲撞了。陛下先前还在询问老奴,不知世子这身上的风寒,这几日如何了。毕竟,宫里头可是有好些贵人,都一直盼着能见上世子一面。”
这贵人大抵说的是长乐公主。
也是在提点柳秀,入城这些日子依旧不曾入宫面圣。
柳秀当即自然而然的轻咳两声,脸上露出一抹痛楚:“还望大令见谅,我自西北始,便希望能一睹圣人龙颜,以表臣下忠心,怎奈何这天安尽是如今冰凉,不意竟然受了风寒。
大令瞧瞧,到如今都未曾好。还请大令带句话,臣下自知有罪,怎奈何身染风寒,不愿入宫冲撞到了陛下。待我风寒尽去,必当入宫面圣请罪。”
还是不愿入宫。
魏进忠眼底闪过一丝暗光,却是未曾多言:“还是世子身子要紧,若是府上有事,可招呼着,老奴派了宫中的御医过去替世子瞧瞧。”
瞧出自己不举了?
还是查验一番自己到底是不是功力尽失?
柳秀自是不愿,一番推辞,魏进忠见其油盐不进,只好是客套几句,随后领着那已经受惊不已的七王之子入了皇宫内。
街面上的人群一扫而空。
柳秀环顾四周,却见那阮芝兰一直未曾离去。
不由挑挑眉,很是客气道:“贵差无事?”
先前一直听着柳秀与那魏进忠对话的阮芝兰,摇摇头又点点头,黛眉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秀笑了笑:“不如,我请贵差去教坊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