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继圣笑了笑,回想着昨日自己独身前往书山,亲眼看到的那四句话。
便觉得,柳秀此番元日诗会,大抵是要风头尽出的。
于是,他提前开口恭贺:“在下便在此处,提前祝贺世子,在那元日诗会上,夺得头筹,引得满堂喝彩!”
不被人人喊打就是好事了!柳秀苦笑了一声,摇摇手:“学长抬举。此番学宫于在下而言,恩德厚重,此番恩情,在下没齿难忘。待来日,学宫有需,在下必定全力以报!”
他还记着,昨日在书山上,夫子忽然提到的,要他日后多多帮扶眼前这位学宫大师兄孔继圣。
按照柳秀的猜测,在夫子心中,或许下一位学宫执掌牛耳之人,便是眼前这位孔继圣了。
孔继圣这一次倒是未曾拒绝,而是露出憨笑:“继圣在此,祝愿世子福顺安康,往后余生,诸事顺遂,心想事成!”
希望,所有的传闻都是真的!
最后,孔继圣在心中默默的念道了一句。
两人互道分别,柳秀洒脱转身,将要离去。
却听身后,忽然传来颜惜子的声音。
“世子,我想跟你去天安城!”
已经走下学宫门前台阶的柳秀,不由愣住,缓缓转身回头。
只见先前一直躲藏在孔继圣身后的颜惜子,这时候已经是站在了最前面。
在她的身后,是同样一脸错愕的孔继圣。
柳秀看了他一眼,然后才苦笑着看向颜惜子:“颜姑娘,明日大年夜,后日便是更始二十一年了。”
他的潜台词,是马上就要过年了,学宫是她家,哪有大过年不在家里待着的道理。
这不合规矩。
颜惜子当即露出幽怨,双手轻捏在一起,微微低头:“我从未去过天安城想去看看天安城元日里的灯花”
她生在三圣山,却从未去过天安城?
柳秀面露狐疑的看向孔继圣。
孔继圣也有些无奈,颇为懊恼的剜了一眼颜惜子的后背。
这丫头,怎得如今见着他,就完全变了个样!
然而,孔继圣也知晓,自己不可能阻拦的住颜惜子的决定。
他只得对着柳秀拱拱手:“师妹确实从未去过天安城。甚至就连三圣山也未曾下去过”
孔继圣有心解释,却又难以开口。
柳秀听着这话,不由的傻了。
再看颜惜子,怎么都想不到,对方竟然这么多年连三圣山都没有出去过。
听到这里,他倒是有心带颜惜子去天安城好好的逛一逛。
只是
柳秀迟疑开口:“只是夫子那里”
还未等孔继圣开口,颜惜子已经开口道:“爷爷已经知晓了此时,他没有反对。”
这是,孔继圣方才整理好思绪,在一旁附和道:“世子有所不知,师妹的功法如今,若是有世子每日出手滋养,才是最好”
“是因为昨日的缘由?”柳秀不由开口。
这时候,他才稍稍有些醒悟。
昨日原本颜惜子在为自己祛除体内邪法之后,是那等惨状,眼看着几乎就要香消玉殒。
等到夜里头,便有活蹦乱跳。
加之夫子提及的,只有颜惜子能为自己祛除邪法。
除了功法特殊之外,柳秀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了。
如今,见孔继圣也这般说。
柳秀当即义不容辞道:“还请学长放心,颜姑娘我会照看好的!等颜姑娘游玩了几天天安城,在下便送颜姑娘回来。”
见柳秀终于是点头答应。
颜惜子握紧双拳,低低的欢呼一声。
她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带着一阵香风,从柳秀的眼前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