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诗诗想想又有些生气,白着眼,伸出那双玉指修长的手掌,食指轻轻的点在了柳秀的额头上。
柳秀眼疾手快,微微一仰头。
便觉得一抹丝滑,从自己的鼻梁到嘴唇上滑过。
薛诗诗呀的一声,赶忙收回手。
再看柳秀的时候,她已经满脸绯红,伸伸手,作势要打,却又有些担忧的缩了回去:“快说!”
先前,那玉指滑过脸上的时候,柳秀的心底,不禁泛起一丝异样和刺激。
见薛诗诗这时候已经板着脸,当即举起双手:“姑姑,我说。”
“哼!”
柳秀笑了笑,随后也正经了起来:“按照姑姑所想,我体内的邪法,应当是夫子出手祛除的吧。”
薛诗诗这会儿还在回想着先前的事情,这时候只是低低的恩了一声,算作回答。
柳秀接着道:“然而,体内的邪法,却是颜姑娘出手祛除的。为此,她更是几欲吐血不止,昏厥不醒。眼下,似乎也因此,身子骨出了些问题。”
薛诗诗面带深沉:“所以,只有你的功法,才能为颜姑娘运功疗养?”
“就是这么个道理,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柳秀如实回答,又说:“加之,颜姑娘从未离开过三圣山,所以也算是动了些恻隐之心”
“哼哼!”薛诗诗忽然调侃起来:“如今你是有本事了,怕是就连你爹都不如你了!”
柳秀一愣,撇撇嘴:“他可是堂堂大秦雍王爷,我哪里比得了。”
“我看你就是个情种!”薛诗诗娇媚的瞧了柳秀一眼:“就冲这一点,你就比你爹强。但凡他有你一半的本事,也不至于”
说到后面,薛诗诗却是说不下去了。
她神色一黯,想到堂堂大秦雍王府,竟然只有眼前这个一根似乎已经长歪了的独苗。
薛诗诗不免有些彷徨。
不说其他人,就单说大秦另外七位王爷,哪一个不是妻妾成群,子孙绵延。
就说最年长的那位楚王,别看这次送到天安城的赵仁和柳秀差不多大。
那是因为赵仁就不是楚王嫡长子。
楚世子如今都有两个业已长大的孩子了。
倒是雍王柳公侯,虽然在其他方面,可能会引来朝堂诽议。
但是在感情上,却是无可挑剔的。
只此一生,只有昔年已故雍王妃一位妻室。
在十多年前,雍王妃身故之后,更是一直独身至今。
用情专一,倒是时常被人称赞。
柳秀亦是神色凝重,正是因为这一点,自己才会在刚到天安城外,就被人刺杀。
那个如同鬼魂一样躲藏在暗中的秦公子遗脉,就是抓准了这一点,只要自己一死,西北雍王一系断了传承,必定大乱。
他才好借机生事,乃至夺回皇权。
薛诗诗见柳秀面露愁容,不由轻笑开口:“既然如今给人家姑娘带回王府了,往后怎么打算?”
柳秀微微一愣,偏头看向面带深意的薛诗诗,狐疑道:“往后什么打算?”
瞧着柳秀那愚钝做不得假的表情,薛诗诗又是一阵好气又好笑。
“你呀你呀!”
她掩嘴轻笑几下,才说道:“说你聪明吧,现在又这般愚钝。人家颜姑娘那可是夫子家的孙女,自幼研习诗书礼仪,最是恪守规矩的。如今跟你进了天安城不说,还住在王府里了,你不想象外面人知晓了,会怎么说人家颜姑娘的名声吗?”
“啊?”柳秀长大了嘴巴,这一点他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脸上多了一丝难色:“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