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也不喜欢,那个也不满意。”薛水芸拿着一沓剧本,有些不满的说,“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我两年演过三次同样的人设。这个,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套路,就是换了个背景,还有这个……”夏清苒边翻着剧本边说着。
“芸姐,你觉得这样真的有意义么?”她抬眸眉宇间全是认真,说完又轻嘲了下,“也难怪被人骂演技差。”
“那又有什么办法?我也想你拿到S级资源,站在有水平被人羡慕崇拜的领奖台上,我也会觉得骄傲。”
哪个经纪人不想自己的艺人好呢,她们之间本就是相互成就。当初她在学校门口看到夏清苒时瞬间眼前一亮,太漂亮了,漂亮的带着攻击性,周围的其他人成了背景。
让人的眼睛,不自觉的跟着她。
这样的人不去当大明星,还有谁合适?
夏清苒也确实没让她看走眼,接的第一个剧因为人设的贴合和漂亮的外貌,让她小火了一把。可同样这个圈子就是那样,有一次参加一个应酬,她有个重要电话要接中途出去了二十来分钟。
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夏清苒拿着个空了红酒杯,眼神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娄烨宁头发湿了大半,红色的液体顺着发丝滴落到浅色西装上。
她顿时心凉了一大半,娄烨宁不是别人父亲是名导母亲是影后。她刚想说点什么补救,娄烨宁并没给她这个机会,什么都没说的便起身离开。
只不过最后看夏清苒的眼神,轻蔑的像是捏死一只蚂蚁。
薛水芸想起当初的事,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已经是我们能拿到的最好资源了,要是你当初……”
夏清苒看着她,眼底清明澄澈的却让她说不下去了。
她就是这么一个宁折勿弯,有着自己原则的姑娘。所以昨晚和景沉对上,自己还真没过多惊讶。
“前几天《演员预备生》找到我,想让你去,我本来是打算给你推掉的。”薛水芸看着她,像是做了某种决定,过了几秒后说,“现在,我把选择权交给你。”
“去,当然去。”夏清苒几乎没有犹豫的回答。说完,轻眨了下眼睛竟有些俏皮,“大不了以后躺平认嘲喽。”
薛水芸对她这个选择没什么意外,但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最开始人家找来,只是想让夏清苒当个吉祥物去的。
当年那件事之后,夏清苒几乎处于被半封的状态。娄烨宁没放过什么话,但是圈里的人也不会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人物来得罪他。
后来,还是一个很小的商务活动,让她的造型小出圈了一把,才又被人重新看到有戏可拍。她自己也争气,单是颜粉数量就十分客观,商业价值也越来越高,生生把自己拉上了一线水平。
她看上去风光,但别人却不知道,她的影视剧资源也就是个三线。
这是夏清苒一次被大导演和资本看到的机会,证明自己有让他们得罪娄烨宁的本事。而不再是简单的,去做个吉祥物短暂的吸引流量增加收视率。
薛水芸也愿意跟她赌一把,证明自己看人的能力。
“行吧。”她同意,但是话锋一转,“不过等会,你要跟我去和制片人吃个饭。”
“?”夏清苒一改刚刚慵懒劲儿,轻咬着唇眼巴巴的看着她,“芸姐……”
狐狸眼,高挺鼻,点朱唇美的带有绝对的攻击性,可此时她眼里带着水波无意识地撒娇,即使她是个女人并且长期面对着她的美貌攻击,还是会不自觉心软。
“跟我撒娇没用,你但凡这样和他们来两句我们也不用这么被动。”薛彩云简直怒其不争,声音也冷了几分,“你昨天敢点赞,就得想想代价。我因为你被老板骂了一个早上,这饭你不吃也得吃!”
夏清苒也知道昨天那事做的,让芸姐难办,自知理亏。于是她退步,试探道:“只是吃饭哦?”
薛水芸冷眼看她,“不然呢,让你再一个脾气上来赏人一杯红酒啊?”
-
夏清苒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坐在后座,手托着下巴有些无聊的看着窗外,她是真的不喜欢这种应酬。
芸姐提前过去打理,车上只有个没心没肺的小俞,抱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嘿嘿的傻笑。
她有点羡慕,转过头来好奇的问,“笑什么呢?”
小俞看的高兴,正处于分享欲和倾诉欲无处宣泄的阶段,这句话问的简直打开了她的话匣子,“哈哈哈哈姐这小说的主角好厉害啊,一只金属机械腿身上挂着尿袋,肾透支了还在开跑车。”
“??这么强?”
这设定实在是奇特,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操作。觉得主角顽强中又带着一丝丝不羁,肾都透支了还不消停没忘开跑车。
夏清苒打开晋江,刚想问叫什么名。小俞却忽然挠了挠头,“啊不对,那个词好像叫透析,不好意思。”
“……”
包厢里,芸姐和制片人打太极似的聊着,已经过去一个来小时了也没聊几句关键的东西。她就在一旁陪着,偶尔聊到她就带笑的回两句,简直无聊又难熬。
这期间,她全靠小俞在车上说的笑话打发时间。
神他妈肾透支啊。
夏清苒越想越觉得好笑,眼底都染上了盈盈笑意。
芸姐和制片人说着话,余光时不时的看向她。见她脸上挂着笑,有些欣慰。
他们这行,说不好听的,该卖的笑就得卖。
又过了半个小时,夏清苒实在顶不住,借故上洗手间透透气。
不然她不敢保证下一秒会不会在酒席上直接爆笑如雷。
这家私房菜馆保密性很好,来这里的大多非富即贵,也不怕撞到谁。
夏清苒沿着走廊往洗手间走去,却意外的见到了景沉。
他比屏幕上看上去更加高瘦挺拔,穿着一身纯黑的风衣,被一群女生围在中间嘴角轻扯,看上去有种漫不经心的肆意矜贵。
夏清苒内心嗤笑,果然像个花蝴蝶。一身黑色都压住他身上的轻狂浪荡,嘶。
她目不斜视地路过他们那片“百花谷”,不想沾惹一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