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看了松田一眼,又转头看着诸伏,小声提了一句:“是之前那个短信吗?”
“什么短信?”久川悠好奇地插嘴,打断了谜语人的施法进度条。
诸伏景光低下头,捏紧手中的手机,迟疑地开口:“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发现你不在家时,误以为屋子里面有特殊情况,所以想要闯进去。在动手之前,我给上司发了一条求援短信……”
私闯民宅的事情,归根到底只有他们在场的四人知道。
就算真的有路见不平的纯路人,也不可能把他们三个人的姓名和警衔都报的如此详细完整。
唯一泄露信息的途径,就是他的那条求援短信。可那是一条求援短信啊……
[哦吼!警校组被上司卖了?]
[嘿嘿嘿,新漫里不会连机构也跟着阵营反转了吧,比如说警视厅其实是黑的,酒厂才是红方?]
[等等!怎么更带感了(?)]
[停下来啊!楼上想太多,这样的动漫根本过不了审核!!!(乐子人爆哭)]
[所以该不会真的是上司卖了景光吧,就因为久川悠是警视总监的儿子?这也太……]
[发求援短信结果被反手举报,太过分了吧,就因为是警视总监的儿子就可以这么舔吗?]
[yue了,是叫松本长官对吗?]
[真相不是还没揭露吗?万一不是上司呢?楼上一个个差不多得了啊,少在这里贷款指责……]
[就是,我是缺席了什么证明过程吗?锅就扣到松本长官头上了?难道没人觉得这个胖土豆有问题吗?那套说辞感觉就是想要强行抓走警校组,避免他们插手案件……]
[我感觉现在的情况是,要么公安部的上司“松本长官”有问题,要么就是这个刚冒出来的“小野寺”有问题。长得这么丑的角色我还是第一次见,百分百反派。]
[看脸识阵营,我笑了。]
·
“你刚刚说,举报人来自警视厅内部?”
松田阵平沉着脸,抬眼望向小野寺。他的右手紧紧握成拳头,那张纸条的边缘嵌在掌心,存在感极强。
举报人能够准确报出他们的姓名、警衔,说明一个小时前那件事发生的时候,那个家伙就在这个街区。
既然对方就在这个街区,那是不是也可以看着藤井键踏出毛利侦探事务所,再安排酒驾司机撞死藤井键呢?
是不是可以为了避免他们三个干扰案件的进程,直接捏造一个理由反手把他们举报,再主动请缨抓走他们呢?
时间和地点都卡得这么死,绝对不是巧合。
“我想问一个问题。”
松田阵平凑近小野寺,墨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对方,故作好奇地问道:
“车祸从发生到现在,不过短短五分钟时间。就连报警电话都还没有打完,您又是从哪里得到消息,能够如此及时赶到现场的?”
小野寺的神色慌乱了一瞬,随即又维持住镇定,他咳嗽了几声,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慢吞吞地开口道:
“死者名叫藤井键,是朝日新闻社的记者,有人举报他非法转移公司公共财产。我们已经立案侦查,也一直在追踪他的位置,所以能够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这起案件会由搜查二课负责,所有相关证物也将由搜查二课暂时保管。”
他讲完话后,抬起头瞥了松田阵平一眼,阴阳怪气地反问道:“这样的解释足够了吗?松田阵平警部补?你们没有权限调查这起案子,这起案子也不需要民间侦探的‘指导’。”
记者,还能够转移公司资产?
就算要把人送进去,也不知道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吗?
松田阵平捏着纸条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恨不得下一秒就把拳头砸在对方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
景光和研二都没有看过那张纸条,还没有把这件事和警视厅扯上联系。但他是切切实实猜到这一切的,越是看着对方丑恶的嘴脸,越是觉得那股无名怒火在不停肆虐。
站在松田对面的小野寺却浑然不觉,他草草挥了挥手,示意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员将警校组团团围住,一边用那种讨嫌的官腔慢悠悠地说道:“大家呢,都是同事,应该也不需要我多说什么。趁着现在举报程序还停留在警视厅内部,最多也就给个处分、停职几天,如果再拖延下去,万一要是被检察院那边抓住把柄,你们自己知道结果会怎样……”
结果还能怎么样。要是被检察院那群闻风而动的家伙抓住把柄,他第二天就可以上新闻头条,警察生涯彻底毁于一旦。这明明是恶毒的威胁,偏偏给出威胁的那个人,却说得仿佛赏赐一般。
松田阵平咬紧牙关,捏紧的指节发出关节碰撞时的脆响。
·
【恭喜宿主!角色[松田阵平]反转指数上升为10%,卡牌使用时间为15min!宿主大丰收啊!】
【???】
久川悠吃瓜吃到一半,突然被天降的黑松卡牌砸蒙了。原来这种程度都能够长反转指数吗?
再这么继续下去,马自达酱马上就要全须全尾的出来了啊!
【因为网友们都觉得质问长官的松田超级酷,超级黑方,而且……其实我们有偷偷调一下颜色。】
【?所以之前毛利小五郎脸上的阴间滤镜也是……】
原来还有系统在背地里默默帮助吗?他就说哪里来的那么多馅饼。
【咳,因为大家都是红方嘛,为了避免被骂,只能先靠调滤镜应付一下。但最后还是要靠您啊!假的东西始终不长久,如果真的酒厂不建起来,我们迟早要被骂到退网的……】
【差不多得了。】
眼看着警校组的三人就要被强行带走,乐子人怎么能置身身外呢?
“先等一等,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
“啊?”
小野寺诧异地望向久川悠,不太明白正常人为什么会自己给自己找事干。
后者用手挠了挠后脑勺,上挑的凤眼笑着眯成一条线,看上去温和又无害。
“毕竟我也是受害人,不需要去做点笔录什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