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衙役来的可真是快啊。
这般天气,往日里衙役们都是聚集在某处喝酒聊天,哪能有这般勤快出来巡街。
今日里怕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还真有衙役巡街了。
茶摊小厮惊呆了嘴,念叨着:“这老汉怕是挡了谁的财路,被针对了。”
连一个茶摊上的小厮都知道这些事情,其他人能不明白吗?
可这看热闹的不嫌事大,都在一边看着,这天桥上斗法,那可是新鲜事情。
那老汉心中透亮,四下扫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朝衙役拱拱手,道:
“官爷,您看我这围了这多看客,小老儿也跑不出去,您少待片刻,我设法将小儿变活过来。”
为首的衙役眉头一挑,心里也来了兴趣,这人都四分五裂了,怎么还能活过来,当即点了点头:“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把戏,弟兄们,把这里围了!”
一群衙役四下散开,手里提着钢刀,虎视眈眈的望着。
老汉儿也不做声,打包袱里翻出一只小破布娃娃来,又拿出一把小刀。
周围看客看的新奇,都伸长了脖子,就见那老汉把破布娃娃往地上一放,拿着刀在左手掌心画出一道十字伤口,鲜血汩汩而流,浇在了破布娃娃上,刹那间,破布娃娃变得血红,多了一份颜色。
其他人可能看不真切,但陈默却看出了鲜红血色之下的一抹翠绿,往人群里那么一扫,真瞧见了一个身着翠绿衣服的小老头。
老汉拿块布把在手里,扫一眼周围,拱手道:“小老儿恳求尊驾高抬贵手,收了法术,从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小老儿也在不会踏足天桥,可否?”
一语落地,四周静悄悄的,老汉儿也不再去看,转身便道:“儿啊,快起来吧!”
箱子里碎成几块的孩儿依旧没有动静,那老汉脸上现出几分愤怒之色,闷声道:“阁下既然偏要闹得鱼死网破,小老儿可就不客气了!”
说着,右手持刀,对着地上那鲜红布娃娃,一共斩出五刀,速度极快,寻常人只是眼前一花,地上布娃娃便碎成几块,与箱子中孩儿还有些类似。
“儿啊,回来吧!”
老汉儿大喝一声,箱子中小孩儿竟真的首尾相接,跳了出来,这次是真的活过来了。
同时,人群中忽的传来几声闷响。
几块残肢掉在地上,一颗错愕的人头咕噜噜滚到了一边,霎时间鲜血横流。
看客们顿时惊骇无比,作鸟兽散,散开之后,地上便躺着一翠绿衣裳的小老头,身首分离,四分五裂,同那布娃娃竟是一模一样、
“呔!光天化日,何人行凶?”
衙役吓了一跳,眼睁睁见人死在面前,这可不是份小罪过。
茶摊里陈默眉头一皱,他方才左右注意着,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这好端端的,老汉儿砍了一具布娃娃,怎的那老头死了?
虽说是他使坏,坏了老汉儿戏法,可老汉儿这手段,属实是让人看不太懂、
再扭头去看那老汉儿,人已经将绳子往天上一抛,伸手便直接往上爬。
“呔!你这妖人休走!”
衙役一看,定是这老汉儿有问题,上前去想要抓人,可却晚了。
只眼睁睁看着老汉儿上了通天索,一个眨眼功夫就不见了踪影,两个大活人,就这么青天白日的没了。
天桥上,只凭空多出一截断掉的绳子。
衙役们懊恼不已,但也无可奈何,只得收敛了高人尸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