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发狠,眼下张伟被困在牢房,只等身上伤口好一些就要送往辽东。
张伟当然不去,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到辽东送命去吗?
张伟艰难的给自己把外套披在身上,趴在地上一点一点挪到监牢栅栏边:“来人啊,我冤枉啊”
巡查的牢子走过来,一脚踹在栏杆上:“喊叫什么?关在这里的哪个不喊冤?跟我们喊有个屁用?”
骂完转身就要离开,张伟急忙压着嗓子喊道:“小哥,别走,帮我个忙,我给钱。”
牢子一听,身子转回来,歪着脑袋看着他:“张伟,你浑身上下我们刚刚都搜过了,你哪有钱?”
不过说归说,还是不由自主的凑了过来。
张伟忍痛也往前凑了凑:“小哥,你知道我叫张伟,咱们是不是认识?”
牢子轻笑,“你这把宅子都能卖了的百户谁不认识。”
张伟想凑近乎,不成想,闹了个没趣,不管他话里的调侃,陪着笑脸说道:“小哥,我现在身上确实没钱,劳烦你老人家去把我家仆人喊来,到时候我给你拿5两银子。”
牢子将信将疑,他一个月正规的饷银只有3钱,还拖欠许久拿不到了,卫所兵混的比农夫都不如,这5两银子他一年都混不到。
“张伟,你记住了,你要是敢骗我,你刘二爷爷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牢子凑到张伟耳边,恶狠狠的对他威胁着。
“绝不敢欺骗,请尽快让我家人来,趁着天色早,好取了银子给你。”
刘二听了张伟说的地址,跟牢头告个假,去张伟租住的小院把陈喜找来。
主仆二人在牢房里相见,一个脑袋上缠着伤口,一个身上皮开肉绽,相顾无言,眼泪哗哗的流着。
“哭他妈什么呢,赶紧让他给老子取钱去啊”,刘二看张伟他们见面只是哭,不耐烦的在一旁骂道。
张伟擦一擦眼泪,陪着笑脸对刘二说道:“刘二哥,劳烦你帮我取一碗水来,现在实在是口渴难忍,话都说不清了。”
“懒驴上磨屎尿多”,刘二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
张伟看他走远,赶紧对着陈喜交待:“陈伯,我能不能出去就全靠你了,现在你帮我办三件事。”
陈喜也擦擦眼泪,“少爷你说”
“第一件事,我屋里的炕洞里,木灰底下有块砖,掀起来底下有个小洞,里头我藏了珍珠,你取三颗出来,去得益斋找徐掌柜,卖两颗,你跟他说,价钱还按上次的,但是这次我只要100两,剩下的都给他,只请他来牢里看我一次。”
张伟想了想又说:“其余的珍珠,都算我求你救我这一次的报酬,只要我出去,我还能给你更多。”
陈喜一脸郑重:“少爷,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不要那些。”
张伟心中感动,“陈伯,这是你应得的,只要我出去,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第二件事,你拿了钱以后,去沂州,到沂州兵备道府上,拿钱开路,找翠儿,请她告知老夫人,就说送佛宝的张伟,自从佛宝送出,就遭了劫难,现在危在旦夕,请老夫人来救我”
陈喜复述一遍,记在心里。
找老夫人求救是张伟最大的底牌,只要她能出面,这一把就全部翻过来了,为了确保事情能顺利,还特意把佛宝的事情强调一遍,张老夫人信这个。
“第三件事,从沂州回来,上一趟君山,到抱犊寨里找他们大当家,如果过两天我被发配辽东,请他们出手把我救下来,我出300两,那一颗珠子是定钱。”
陈喜一听,张伟还要被发配辽东,一脸的急切,张伟摆摆手:“这只是预备的办法,如果顺利就没事,但是我也得防备着。”
“陈伯,这抱犊寨虽说不算土匪,但是也不是良民,我知道这有点难为你,但是我现在只能拜托你了”
说着张伟挣扎着起来,为了自己的性命,郑重的给陈喜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
陈喜惶恐的往一旁躲开:“少爷,使不得,使不得,我一定会去的,就是拼了这条老命,我也一定把少爷你救出来。”
这时,刘二端着一个脏兮兮的破碗走过来:“他妈的这是上坟呢?”
张伟脸皮抽动,硬挤出一个笑容:“谢谢刘二哥,我家人这就去取银子,回头就给二哥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