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森看了看时间,“刚下班,怎么了?”
“今天不去看老薛头了吗?”
秦森这才想起了他和曹寅虎之间的约定,“好,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他挂了电话,然后对李巧思说:“先送我去十三陵养老公寓。然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李巧思点头,“好。”
曹寅虎口中的老薛头,正是薛予诺的父亲薛国槐。
五十岁出头的他不幸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不仅连孙明霞都不记得了,连自己的女儿也不认识了。
不过自从秦森和曹寅虎上班之后,他们就约好了每周去见一见曾经给自己做滑轮车、做风筝的叔叔。
四年多来,这种习惯一直保持着。
由八达岭高速昌平西关32号出口,向北第一个红绿灯右转,往前再开几十米,就到了十三陵养老公寓。
等奔驰来到目的地,已经是七点过了。
李巧思停好了车,给秦森打开了车门,说:“秦总,到了。”
秦森刚走下车,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可以啊!森哥!你这一眨眼,大奔都坐上了!”
曹寅虎的嘴边叼着一支点八,两眼放光地打量着秦森的新座驾,一边称赞道:“乖乖!我还以为是E系呢!这玩意儿可是S500L啊!”
秦森笑了笑,“公司配的。”
“斯坦逊这么豪吗?”曹寅虎绕着奔驰走了半圈,还没接着往下说,他就看见了站在一旁的李巧思。
那双眯眯眼使劲睁大,上下左右地扫视着从车上下来的李巧思,问:“这位小姐是?”
秦森介绍道:“我的秘书。”
“您好,我是秦总的秘书。”李巧思回应着。
刚抽了一口烟的曹寅虎,猛咳了两声,眼含热泪地说着:“我去,你丫的是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啊!”
“你不是早知道我升职了吗?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你看啊,打小你就没当过什么领导。上中学的时候好不容易当上小组长了,没干两天就被班主任撤了。”曹寅虎细数着秦森的过往,“我是怕这里面的水深,你把握不住!”
秦森对李巧思笑道:“别听他在这儿胡扯,他这人说话总是没正经。”
但李巧思却被二人的斗嘴给逗乐了。
曹寅虎客气地问着:“姑娘,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您……”
“我叫李巧思。”
“好名字,好名字。”曹寅虎连声说道:“我叫曹寅虎,人称朝阳小虎哥!”
出乎意料的是,李巧思并没有接话。
姣好的脸上虽然保持着笑容,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刻的李巧思保持着对陌生人的戒备之心。
“行吧,小思。今天你也辛苦了。”秦森点头说道:“车你开回去,明早来接我。”
李巧思淡淡笑着:“好的,秦总。”
说完,她就上了车,在秦森和曹寅虎的目送中驶离了养老院。
车还没开出十来米,曹寅虎就说道:“刚刚那果儿还真不错,那腿是又细又长!森哥,你可真是有福气啊!”
秦森笑道:“一般吧!”
“不过就是有点可惜。”曹寅虎长叹一声。
“什么可惜。”秦森不解地问着:“你这人什么时候开始说半截话了?”
曹寅虎的嘴角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感叹道:“不足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