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真是吓到他了,君迁忽然变成那样,他直接没能拿稳撒了手。
意识到萧君迁和自己的不同,灵稚害羞又扭捏,过几日和对方睡觉时,手脚规矩的放在身上,就是睡着以后就不听话了,每次睁眼不是贴在男人怀里,就是被对方抱着。
有时萧君迁看他睡醒时眼神呆呆的,就会俯下脸亲亲他,直至灵稚瞬间睁圆雾蒙蒙的黑眸子,才放开他,好整以暇的看着。
灵稚觉得,他好喜欢萧君迁了,相继从那日的震撼缓回心智,还因为抱得近了会碰到,知晓以后就会浑身发热,手脚软软。
灵稚和萧君迁在山谷相处度日,渐渐地,因为药舍那日的事产生的不安渐渐安宁下来。
等男人身子好许多了,灵稚悄悄又扎破手指将血液兑紧药汤,看对方服下,才道:“君迁,我得下山一趟。”
他抓了抓头发:“都过去好些日子,不知道蓝文宣身子有没有好。”
萧猊服下汤药,身体的舒适度又上一层,可见灵稚给他用了“那份药”。
他温声一笑:“我随你下山看看如何?”
灵稚连忙摇头:“不行不行,好多人找你的。”
他贴到萧君迁怀里,柔软的唇亲亲这人的下巴。
朝夕相对,两人亲的次数慢慢多了。
灵稚此刻虽然脸热,真要亲时,动作是很坚定的。
“我自己下去就好啦,你要快点恢复。”
萧猊单手收紧灵稚的腰身,亲昵地蹭蹭他的脸蛋,就像一个舍不得心上人出门的痴情男人,哑声道:“快去快回。”
灵稚背起药材,笑呵呵地下山。
从前他下山都觉轻快,走哪儿晃到哪儿,如今心里有牵绊,就加快了脚程,不浪费时间在途中摘叶子果子吃了。
药舍荒芜,短短时间门外竟然杂草丛生,阻拦灵稚敲门动作。
他面色诧异,在门外唤几声,未得回应。
灵稚连忙找到最近药舍的农户,一经询问,农户叹道:“老大夫病重,说是搬走去了远方治病啦。”
灵稚迷茫,抱紧怀里的药材:“为何突然病重呢……”
白胡子老大夫年岁颇高,身子骨好得很,精神矍铄,比不得年轻人,可的的确确不差。
农户摇头:“俺不知,七日前连夜离开的,当时俺婆娘身子不爽,找到药舍就不见人的踪影。”
灵稚向农户打探蓝文宣家住何处,想问问蓝文宣。
眼前院子门户紧闭,他叫几声,无人回应。
旁边的农户见他喊人,就道:“搬走好几日了,突然离开,奇奇怪怪的。”
灵稚心里不安:“蓝文宣身子有伤啊,为什么要走。”
农户纳闷:“对啊,他挨了官兵一顿打,回来第二天屋子就空了,说是搬去城里。”
灵稚蹲在紧锁门户的院子外,手指捏着药草的叶子。
农户道:“那群官兵搞得大伙儿都不安宁,真真晦气,好在他们几日都不过来了!”
农户见灵稚不吭声,自说自话一阵,很快被家里婆娘叫进屋干活。
灵稚找蓝文宣赔礼道歉的事就此不了了之,他在门口蹲坐至黑夜,确实没有人影,才加快脚程往雾清山赶。
灵稚又连续下山两趟,见不到老大夫和蓝文宣,至此才接受他们搬走的事实。
洞府,灵稚坐在灶旁的石墩煎药。
听到外头鹰鸣响彻天际,他放下蒲扇走去石台张望,没有看见鹰鹜的影子,倒是不远的地方飘着几根青色羽毛。
灵稚把落在地上的青羽捡起,没看见那只长尾青鸟,郁闷地回了洞府。
萧猊从山后洗浴,刚回来,清爽的气息荡去灵稚的愁闷。
他快步跑到男人面前,看着对方展开的手臂扑过去被微微抱得踮起脚尖。
萧猊笑道:“瞧你两日心不在焉,要不要给你念故事听。”
灵稚点头,黑凌凌的眸子闪着光:“听~”
灵稚从书斋买回好些书籍,萧猊抽出一本,都是些市井流传的俗话故事。
故事俗气,灵稚倒爱听它们,隐晦的那些他听完只会摇头晃脑。
男人温和磁性的声音就着轻翻书卷时的动作给灵稚说故事,灵稚起初抱膝坐在一旁,渐渐的,坐到男人腿上,脸蛋靠在宽阔的肩膀认真倾听。
他低垂眼睫,手心被男人握起。
萧猊说到侯王听取夫郎一幕,便有“十里红妆为聘,奇珍异宝,价值连城,只为博他小夫郎一笑”。
灵稚眨眨眸子,萧猊笑道:“侯王爱他的夫郎如命,弄如此昂贵珍稀的成亲礼,就是不愿让外人小瞧了小夫郎,担心他受委屈。”
灵稚迟缓地哦一声,故事说完了,他犹沉浸在恩爱缠绵的故事里,待神智清醒,忽然抬头看着男人。
灵稚捧起话本子,嘴唇微动。
萧猊侧目,忽然听到怀里的少年轻声神秘兮兮的开口:“君迁,我有比话本子上还要价值连城的珍宝可以当做聘礼哦。”
“你别不信,连死人都能救活的灵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