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有,没有你脸怎么这么红?”宋翎那一双盛满了戏谑笑意的杏眼眨了眨,很是恶劣地往他面前凑了凑:“其实你也没有必要脸红,那一天我帮你上药的时候,该看的不该看的全看了。”
她刻意放低声音,继续逗弄:“裴大人的身子可真是又白又弹,受刑的皮肤虽破碎,但架不住形状好啊,可惜了,当初在诏狱不该同你生气,让美人受重刑,真是我的错。”
裴珣被她揶揄得面红耳赤,打心眼里觉得遇上这么个东西,自己要折寿十年。
打败登徒子的最好方式是做个不要脸的人,裴珣脸虽红,但心知此刻如果表现出一副恨不得以死明志的样子,那才是正正好合了宋翎的意。
“说够了么?”
“不用出去应付你们分舵里的那个奸细么?”
裴珣极力让自己显得镇定些,但打心眼里希望她能良心发现别再说荤话了。
宋翎确实停了。
但不是因为良心发现,只是单纯听到了外头秦老四的笑声:“花大姐,你说这也奇怪,以前从没听宋翎说过有心上人,今儿突然就有了,这不值得庆祝么?所以啊,我刚刚特地把咱们分舵在附近的其他兄弟也给叫来了。”
外头人声鼎沸。
宋翎早料到秦老四不会安生,所以出门前特地同裴珣低声耳语道:“我酒量不好,他们一定会灌我酒,我到时候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可得捂住我的嘴……”
裴珣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放心,宋翎,在捂你嘴这件事情上,我不会留情的。”
宋翎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阴阳怪气公报私仇的味道,但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将柔软的手松松搭在他的臂膀上,木门打开,两人不约而同地装起了郎情妾意。
宋翎没有骗他。
她的酒量极差,三杯甜酒下肚,就晕得不像样。分舵里的人见她晕了,便掉转攻势,开始敬新郎倌酒。
裴珣未入仕前曾同大伯在军营里待过些日子,不同于宋翎的三杯倒,他倒是越喝越清醒,愣是把那些试图灌醉他的人都灌倒了。
酒足饭饱。
四下里躺了一片。
方君寒感慨了一下裴珣的酒量后,挨个的将分舵里来道喜的兄弟挪进房里。
宋翎醉了酒后倒没乱说话,只是手格外地不安分,不停地在裴珣的面颊上和腰上乱摸着。姑娘的手又细又软,裴珣忍耐地闭了闭双目,按捺住想要把她从自己身上丢下去的欲望,半拖半拽的将人带回了屋。
“我的小倌儿……”
“你是方君寒送给我的小倌儿。”
回屋后,宋翎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就裴珣扑倒在了床上。裴珣身后刑伤未愈,吃痛地闷哼一声。宋翎醉了酒,凑上去就是一顿亲,光亲一亲倒也算了,只是那口水蹭了他一脸。
“我有钱,我可以养你,小郎君,你相信我,我会对你好的。”她一面胡来,一面碎碎念着。
一个满手血腥的人懂什么是对人好?
“你对人好的方式就是把人当小倌儿,谁受得了?”裴珣摁住她胡来的双手,黑亮的眸子盯着她的脸,低声嘲她。
原本没想这个醉鬼能回答自己,但她竟然听懂了他的话,并且开口了:
“也可以不当小倌儿啊,当…”
“当什么?”
“当男宠也行……”宋翎憨憨地咧嘴一笑:“都说男宠身上要有标记的,你脸好刻不得,那就……刻腰上吧……”她打了个酒嗝,迷迷糊糊就要去解裴珣的腰带。
裴珣脸色由青变白,再好脾气的人也忍无可忍。
冷着脸低喃了句“刻你个鬼”后,一脚将她踹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