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堂里面,澹澹的药味弥漫。
陈铮一进来便看见,一个年龄四十许,身穿紫纹教袍的中年男子躺在藤椅上,正在怡然自得的哼着曲。
此人名叫郑德胜,原本只是县城一普通大夫,随商队归家探亲之时,被齐刚带队强行掳掠而回。
那支队伍里面,一众武师全数被屠,唯独郑德胜一幅大夫打扮,侥幸留下一条命,然后被掳掠上山,成了这里的医师,专门给中低级教众看病。
其人武功修为稀松平常,但是因为一手医术还算不错,起码头疼脑热、跌打损伤之类的病痛应对自如。洗礼之后没多久,就被破格提拔为了高级教众,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见到陈铮进来,郑德胜顿时坐起身子,一双眼眸竟然泛着暗绿颜色:
“你是?”
对其他经过洗礼教徒的奇形怪状早已习惯,陈铮拱了拱手:
“在下陈铮,身有病痛,特来寻郑医师看看。”
“陈铮?哦,你是移植天目死而复生的那个!”
郑德胜恍然,上下打量过来:
“坐吧,你有什么病痛让我看?”
陈铮当即坐下,叹气道: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到夜间只是总会感觉四肢骨髓隐隐刺痛,好似针扎一般,不知道是不是我练功出了什么岔子。”
“哦?”
陈铮不大不小算是据点里的名人,而且颇受五目夫人看中,郑德胜客气道:
“把手伸出来,我来给你把把脉。”
陈铮依言伸手,任其把脉。
搭上脉,郑德胜默默感知,接着又摸了摸骨,一番望闻问切后,然后才皱眉道:
“奇怪,脉相平稳有力,精气神完足,骨质更是坚固非常,不像是有什么隐疾的样子......”
陈铮却是面带怀疑:
“不会吧?可是这几夜,每到三更之后我必定会被针刺般的骨髓之痛疼醒,而且这样的情况越发严重,始终不见好转,这是怎么回事?”
郑德胜医术只能说是过得去,远远算不上什么回春妙手,顿时露出尴尬之色。
摸完脉相,他明显感觉到面前之人体魄非一般的强健,壮的好像一头牛,确实是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这种情况,他也不敢信口开河,只能迟疑道:
“有可能的确是你练功除了岔子所导致,也有可能是其他的疑难杂症,恕我医术不精,不敢给你妄下诊断。”
“这样么?”
陈铮皱了皱眉头,然后不动声色的道:
“要不然这样,郑医师可有什么养髓补髓的方子,不如给我开上一份,回去试试?”
“补髓的方子?这倒是有。”
郑德胜还是有些迟疑的道:
“鹿茸,天门冬,熟地,狼髓等等药材入药煎制,便可成补髓之方。不过这方子属于普通药方,都是普通人用的,对你的隐痛有没有效果,会不会出什么别的问题,我也不敢确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