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东回到出租屋的时候,沈丰已经提前回来了,一个人也不玩手机也不动,只是双手抱胸盘膝而坐生着闷气。
他何时受过这种气,还被人当贼看。
要不是想着两人没钱还需要工作,今天说什么都要掴王明远一百二十个耳刮子,告诉他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胡东放下钥匙,扒在上铺床沿上,平静的看着沈丰。
“疯子,我俩聊聊吧。”
“行,东哥你说,”沈丰放下双手,居高临下,他懒得下床了。
“我跟你讲,东哥你今天要是不拦我,我能打的他母亲过来都认不出他来。”
说起刚刚发生的事,沈丰还是怒容满面,有吐不尽的抱怨。
“疯子,你那个熟人,能带我认识一下吗?”
胡东小心的使用着措辞,单纯的人都很情绪化,这个时候的沈丰是敏感的,他如果说出什么不当的话来,沈丰和他当场翻脸都有可能。
“东哥你想干嘛,他是我熟人,你肯定不认识的。”一说这个话题,沈丰立马紧张起来,支支吾吾的。
眼珠子四下乱动,手指下意识的敲打脚腕,不敢正视胡东。
沈丰在撒谎,这是胡东能肯定的,胡东不能确定的是沈丰撒谎的核心是什么,是没有这么个人存在,还是有其他人作为他口中的熟人出现。
“我们正缺钱呢,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不请他吃顿饭这也说不过去吧。”胡东继续旁敲侧击。
沈丰略微停顿一会儿,才摸着头解释道:“他那人长得丑、混社会、特别凶不好相处,不用了吧。”
听到沈丰的回答,胡东有答案了。
沈丰嘴里的熟人如果是子虚乌有不存在的,他的回答应该是直接拒绝,最多加上“他不需要”这种以沈丰角度揣度出来的语句。
而说出一个人的相貌和脾气之后的再拒绝,那就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未必是沈丰的熟人罢了。
心理负担去了大半,但是有这么个人存在不代表沈丰一定不会去盗窃,眼下胡东还有一件事要和沈丰求证。
“疯子,你中午的时候,手机在身上,你不是回去拿手机的,对吗?”胡东语气笃定,完全不是猜测。
“你怎么知道?”沈丰惊诧。
他中午确实只是为了回公司随便找了借口,问题是胡东怎么会知道。
空气一瞬间变得凝固。
沈丰突然明白过来,整张脸上都是不可置信,“你怀疑我中午找借口回去是为了方便偷钱?你和他们一样都觉得是我偷了钱?”
“卧艹,我把你当朋友,当兄弟,你怀疑我是贼!”沈丰此时的语气是悲愤的、哀怨的。
突如其来的爆发让胡东有点措手不及,他把手伸出去,反被沈丰一下打开。
“你别这么说,我没说是你偷了钱,虽然刚听到消息的时候我怀疑过你,但是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我是想找你求证一些事,分析一下谁是小偷。”
胡东慌张的开始解释,试图抚慰沈丰的情绪,可以让他平静下来。
结果匆忙下说出的解释不说完全没用,火上浇油石锤了,沈丰情绪再度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