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趴在床上哼哼唧唧,脑子中回忆着今天在酒楼中打斗的细节。
越想是越心惊。
对方能伤自己于无形之中,实力叵测。
很有可能和魔窟之中的邪道们一样,是修行之人。
那么,对方的出手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无论如何,现在是越低调越好,不能再继续张扬了。
“这段时间尽量避开点仓平镇,今日出手伤我之人,我们得罪不起。”
“要不我们去城里喝点小酒?”
“喝喝喝,就特娘的知道喝!”刀疤一巴掌拍在提议的喽啰头上,没好气地骂道:“你看老子现在这副鬼样子能喝酒吗?”
“我错了,老大。”
在下面人将药膏抹完之后,刀疤感受了一番。
胸口传来的隐隐剧痛让他知道,自己的内脏显然受到了重创。
这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并不能根治这内伤。
“去把刘大夫请来。”
“刘大夫?”擦拭药膏的汉子一愣,疑惑问道:“刘大夫的家距离咱们旋风寨有十几里地……”
“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汉子见大当家有些嗔怒,自然是不敢忤逆,急忙出屋子唤过一名兄弟,吩咐几句。
那人领了命,从寨子里牵出一头毛驴,匆忙而去。
刘大夫是附近出了名的“圣手”。
说是手到病除也不为过,这些年没少跟寨子里合作。
旋风寨出手阔绰,不少兄弟染了重疾或者打斗中受伤,都是靠刘大夫的妙药医治的。
这刘大夫来历神秘,医术通天。
什么疑难杂症到了他手里,都能立马转危为安。
这次刀疤受了内伤,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请刘大夫来医治。
趴在屋顶的许观也顿时来了兴趣,刀疤的伤他是再清楚不过,寻常人受到自己偷袭,非死即伤。
刀疤此刻寻人来医治,倒是勾起了他内心的好奇心。
按常理说,刀疤的伤挨上个数日也就算到头了。如今却挣扎着请大夫医治,妄图苟活。
许观也想看看这匪徒口中的刘大夫有何通天之能,于是便躺在屋顶之上,借着大树遮挡烈阳,打起了盹。
静静等待那“刘大夫”的到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眯着眼小憩的许观,听到了院中谈话声。
睁开眼一瞄,看到一名老叟在方才汉子的带领下,进了屋子。
老叟花甲之年,白发白须。
微微躬着瘦骨嶙峋的身躯,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盯着床上的刀疤,突兀地笑出了声。
他笑声嘶哑,像极了山林野地里的野兽。
“刘大夫,我说您老人家也别站那里笑了,快疼死我了。”
“我说大当家,您这是怎么了?”刘大夫一边调侃着痛到翻滚的刀疤,一边抓住他的右手,熟络地诊上脉搏。
“别说了,今天倒霉,被人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