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我命令,所有参与烧粮暴动者,一律格杀勿论!”
骑跨枣红大马,手握碗口粗细混铁大枪的吕振峰神色冰冷,身后数百寿城大营兵士鱼贯而入,冲进了被肆虐焚烧的粮仓内。
小部分留在粮仓里继续破坏的暴民见到士兵们冲来,慌张就要逃走,可还没走跑两步就被合围过来的兵士堵住,几刀下去,惨叫着丢了性命。
“把这群畜生的脑袋统统割下来,全都给我挂在城墙上,以儆效尤!”
马背上,俯瞰着地上的暴民尸体,吕振峰寒声开口。
这一次,他是真的怒极了。
烧仓毁粮、围攻驻兵!
这是赤裸裸的叛国!
对于一个刚正不阿,满腔热血的军人而言,无疑是最大的罪孽,绝不容恕。
在寿城大营兵士的集体围剿下,暴民们相继伏法。
反抗?
一群拿着菜刀锄头,布衣短打的血肉之躯,碰上成编制的锐甲钢刀。
反抗,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嗤嗤利刃划破肉体的声音,一具具尸体在哀嚎与求饶声中倒下。
流淌的血液与湿滑的脏器在地面蠕动,散发浓郁的腥气。
火速镇压暴民后,兵士们立刻开始救火。
冲天缭绕的大火在数百兵士的努力下渐渐被扑灭,升腾不断的白烟不停向上,汇聚成宛如云海般的雾团,变幻出重重形状。
“副校尉,我们队上的那个夜猫子回来了吗?”左右手分别扯着两个昏死过去的陈兵探子,脸颊多了一道血痕的林腾从街角走了出来。
独自面对大部分的暴民再加上隐藏其中的陈兵探子,林腾不仅成功周旋到了大营士兵赶来,甚至还生擒了其中两名探子。
队长级战力的强横,还在关鹏的想象之上。
“夜猫子?”稍稍回想,吕振峰记起来了那个天生夜眼的小家伙。
“没瞧见,他跟你一起过来了?”
“嗯,这两个是陈军混进城里的探子,这次暴动就是他们鼓动的。”把两个陈兵探子甩到吕振峰马下,林腾转身就要去找关鹏。
只是刚一转身,一道熟悉的身影就撞进了他的视线中。
“关……这小子……干嘛呢?”张口刚想呼喊关鹏,林腾的脸色突然古怪起来。
只见这道熟悉的身影不停穿梭在楚军士兵周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兄弟,带箭了吗?”
“兄弟,带箭了吗?带了,来来来,分我几支,分我几支。”
“兄弟……”
像是一只辛勤采蜜的蜜蜂,步履飞快的关鹏只要瞧见谁身上挂着箭囊,马上就要凑上去讨几支箭矢。
脸皮之厚,笑容之灿烂,话语之亲切,都让人无法拒绝。
没一会功夫,原本干瘪的箭囊就又被塞了个鼓鼓囊囊。
用力将一支箭矢塞进几乎没有一点空隙的箭囊,关鹏笑着拍了拍箭囊。
心里踏实多了。
翻身下马,吕振峰来到林腾身旁,望着不远处的关鹏缓声道:“有想法?”
“嗯,是个好苗子,有天赋,心够狠,手也够黑。”摩挲着右手的指关节,林腾轻声回答。
“有希望赶上你吗?”听到林腾如此评价,吕振峰看向关鹏的目光也不由多了几分关注。
“赶上我?”
嘴角勾起,林腾的脑海中浮现出之前关鹏一箭射爆陈兵短刀的画面:
“同岁之年,我比他,尚差一线。”
“什么?”神情意外,吕振峰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林腾。
徽州六城大营四大神弓手之一!
八岁开始习箭。
十二岁独闯流金山射杀一头成年吊睛大虫。
十五岁入伍。
十七岁当上总旗。
二十岁成为六城大营最年轻的队长。
如今他二十五岁,如果没有意外,他会在二十六岁的时候成为六城大营,不,甚至是清安省最年轻的副校尉。
可就是这么一个天才式的人物,刚才却承认自己在相同的年纪时,比不上关鹏。
不可思议,这异瞳小子真有林腾说的这般出色?摩挲着下巴刚硬的胡茬,吕振峰目露一丝有趣。
如果真如林腾所说,那这小家伙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有了大部队的支援,粮仓暴动不到半个时辰就被迅速镇压,除了四散逃走的一部分暴民,其余暴民尽数伏法,脑袋全都被割了下来,吊在了城门楼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