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里不会有蒙汗药吧?
架不住热情,也为了防止她起疑心,崔公让还是要了一碗酒。酒浆浑浊,跟现代蒸馏白酒相差甚远。
端起瓷碗,仰头灌下。
实际上是假喝,酒水在嘴里涮了一圈又吐回碗里,没咽入肚子。
适时,一位雍容华贵的富家少爷迈步走来。
此人身穿金丝绸面襕衫;腰佩白玉香囊,头上更是戴了一顶簪花帽。面皮生的是唇红齿白,珠圆玉润。
看见他,无端地联想到电影里的油腻猪八戒。
“哎呦——稀客。”
美妇人挥舞手帕,笑魇如花。
“王公子,要点什么?新酿的美酒卖您一坛如何?”
王公子是个爱沾花惹草的浮浪子弟。手摇折扇,言语轻佻地调笑说:“老板娘,何必卖酒呐?改行卖‘豆腐’怎样?”
美妇人轻咬朱唇,双眸含情。
“哦,王公子您喜欢小磨嫩豆腐,还是我亲手做的老豆腐哩?”
眼珠转动,偷瞄眼美妇人。
笑意愈浓。
“......”
美妇人娇羞,欲拒还迎道:
“王公子,休臊情我了。”她朝后院努努嘴。“我家官人还在后院。”
趁他俩聊骚之际,崔公让悄咪咪将酒水泼到窗外。尔后心生一计,捂着肚子佯装肠胃不适的模样。
“老板娘,我内急,想借一趟茅房。”
“茅房?”
美妇人顿时机警起来,两叶细眉微蹙。
“成,茅房在后院,左拐便是。”
“多谢。”
崔公让慌张地穿过大堂,跑到了酒楼后院。其实,上茅房只是个借口,真实意图是想去后院的厨房瞧瞧。
哆!哆!哆!
厨房的柴门锁得紧实,时不时传出菜刀劈砍的闷响。
摒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扒开窗缝,见到一条赤着膀子的虬髯大汉,手攥钢刀,血水顺着刀脊滴落,他正在切肉。
肉?
什么肉?
捞尸人对于“米肉”是非常敏感的。
崔公让谨慎地瞄了两眼,遂确定虬髯大汉刀下的是猪肉。再环顾四周,探查一番未发现可疑的地方。
店家不像黑店。
回到大堂时,那个富家子也已酩酊大醉。
“老板娘,付过钱了。”
探查无果,道了声别,崔公让快步走出酒楼。回家之前,改道去了趟城隍庙,把前天借的独轮车归还农家人。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没有手机玩,只好早早睡去。
没睡几个时辰,耳畔炸出熟悉的砸门声响。
高捕头扯长嗓子,吆喝:“麻溜爬起来!野牛*的,又死人了。”
三天,三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