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当真如此，她才能让苏婕妤对她使引鱼上钩之策。

而此刻闹市之上，疯马之乱以被苏衡平定了下来，郑子牙随苏衡上了转角的茶楼。

而宋媛原是要被蒲婵送回了住处去的，却一再拉着郑子牙的衣袖，一副生怕被蒲婵拐走的架势。郑子牙想到宋媛逃难路上可能经历的坏事，心中也软了，便请苏衡许宋媛与他们同行。

茶楼闹中取静，地方不大，人多却无声沸。

宋媛与蒲婵蒲扬坐在雅间外的客座上，雅间内郑子牙看着苏衡，苏衡却只盯着桌案上自茶杯中冉冉升起的热气。

“郑先生方才可看清楚了？那是遂安王的马，所以苏某可是摊上事了。那遂安王最是记仇了。”苏衡突兀开口道。

“这……”郑子牙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郑先生可知遂安王当年就是因为你我二人才得了遂安这处封地的。遂安如何，想必无需苏衡多言，郑先生也应知晓的。”

郑子牙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问道：“遂安王的封地是郑王赐的，与在下有何关联？”

“呵呵。当年若没有你我二人在郑王面前，一个谏言茹家有意拉拢武官之举，一个上言遂安于郑的危害，郑王又为何要忌惮当年不过十岁的四王子，又为何要下旨立即令四王子走马上任去了最难守的遂安，成了如今的遂安王。”

郑子牙大惊，他呼道：“当年我只是就事论事，宋国有起兵之意，郑国对宋最要加紧防守的就是遂安之地。后来郑王封遂安王时我也倍感震惊啊！”

“可郑先生的无意之举，却给了郑王一个选择，一个封住茹家未来隐患的选择。”苏衡轻笑着伸出白玉般的指尖，摩挲着杯沿，呢喃道：“看看茹家的门下生们，一个个四处走动，可惜五年过去了，遂安王还是遂安王，但茹家却还是没有偃旗息鼓啊。”

“但以郑章王的性格……茹家那般大族，不可能不知这般行径足以触怒郑王。”

“是啊。但好在遂安王不争气，在朝野不见结党不说，还处处得罪人，荒唐无度。如今连茹家旁支的都对遂安王不抱期望了。这样一来，郑章王还有什么忌惮的？一个没有朝臣支持的王爷，还能翻出什么浪花。”苏衡毫无顾忌的说道。

郑子牙被苏衡的坦白直言惊得一时不知如何说。

他一度自认自己是个敢言善言之人，可眼前这苏衡比他更过。

“以遂安王的性格，怕这疯马当街冲撞还只是个开始呢。”苏衡悠悠说道。

郑子牙一时紧张的额头都渗出了细汗，但却依旧故作镇定的说道：“照苏小三爷的意思，郑某应立即离开郑国了。”

“呵呵。五年前郑先生初入郑国时初出茅庐，郑王尚且能听取一二。此番您自楚国而起一路至此想必与上次比言辞更加犀利明了，心中必有大计。但您可知为何在燕国能得赞赏，在郑王处却碰了钉子，甚至整个王城无一儒士愿接近您。”

郑子牙沉默片刻后，低沉着声音道：“我得罪过遂安王，茹家也不会放过我。王城中只要在野之人怕多少都知道各中原由，因此才会拒我于千里之外。那……郑王呢？”

“呵。”苏衡轻笑，冷声道：“郑先生此来应当是告诫郑王不必联姻，双方必要迫于两国内虚止战并再开商路，于郑国无亏无弊。但先生恐怕不知，如今夏三王子人事废了，夏襄王为此可是伤心了几个日夜了。”

郑子牙倒吸一口冷气，苏衡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到底消息不灵通，如今夏三王子废，想也不用想郑章王绝对会接受这门联姻，因为这可是夏襄王求着要的了。

如此一来，事态就是不是两国无盈无亏，而是郑国能大赚的局势了。

“这也就是为何郑章王不愿听你一言的原因，他心中早有了打算，无需听他人多言，更何况是个外乡来的谋士呢？”苏衡嘴角微勾，一脸温和笑容的样子，他道：“但我苏衡艳羡先生才华，还望郑先生能投向我苏氏一族为助力。”

“我苏氏一族望先生留于苏府。”

苏衡手中茶杯落在桌上，郑子牙心中随之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