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在陶鸢的引路下,白溪带着白晚来到了县学对面一家布庄闲逛。
“阿晚,你穿这个颜色肯定好看!”白溪拿起一块桃红色的布料在白晚身上比划。
“是啊,阿晚,这红色可真衬得你愈发娇嫩可人了。”陶鸢也笑着夸赞。
“多谢陶姐姐夸奖,不过我有衣服的,阿姐,不用再给我做衣服了。”白晚连连摆手,阿姐每年都给她做衣服,她有很多件呢。
况且她最近穿了男装才觉得还是男装穿着轻巧方便,女装穿着太束缚了,走路都不能走太快。
“这是给你过年的时候穿的。”白溪柔声道。
说完看了眼四周她又看上了一匹绣着花鸟样子的青色布料,“陶姐姐,这个颜色很适合你呢。”
“是吗?”陶鸢看了一眼也挺喜欢的,摸了下料子也不错。
白溪又选了一匹月白色的布料,夫君穿月白色格外清雅。最后将三匹布料放在一起,问道,“掌柜的,多少钱?”
掌柜的见这位夫人如此豪爽,连忙拨算了番,恭敬道,“夫人,一共三两四百文钱。”
陶鸢一听连忙伸手掏银子,“我来我来。”
白溪一手拉住她一手给了银子,“好了,陶姐姐,我已经给了。”
“夫人,这可如何使得?掌柜的,快将这位夫人的银子还回去我来给。”怎能让上峰的妻子出钱给自己买东西呢?回去了冯衡不得狠狠骂她一顿?
“就是一匹布而已,陶姐姐你就别争了,我看对面县学都下学了,咱们可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白溪拉着她朝外走去。
“可是…”陶鸢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别可是了,快走吧!”白溪硬拉着她出了门。
正好对面的学子都开始熙熙攘攘的出了县学准备回家,陶鸢环顾四周,指了指对面悄声道,“对面走在一起那三个人中身穿玄色衣衫个子最高那一个就是祁修。”
白溪看了一眼,见那人眉清目秀,面目良善,她小声问白溪,“阿溪,你觉得那个祁修怎么样?就是玄色衣衫那个。”
白溪这才明白了今日阿姐带她出来的真实目的,她悄悄看了一眼,羞恼道,“阿姐,都说了我不想嫁人。”
她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多好啊,为什么要嫁人啊?像阿姐一样天天操心家里的开支甚至是全县的生计、温饱,她哪里做得到?
陶鸢闻言捂嘴一笑,“阿晚,姑娘家年纪到了都得成婚啊,一直留在家里不成老姑娘了?”
白晚撅着嘴哼道,“我就要当老姑娘。”
“咯咯,阿晚,你见谁家的姑娘不成婚一直留在家中当老姑娘的?”陶鸢笑着问道。
路上,陶鸢又向白晚介绍了一些祁修家中的情况,上面有两个姐姐,家中良田二十亩,日子还是比较好过的。祁修本人也是文采出众,在县学里经常被先生夸奖,对下一场的乡试也是比较有把握的。
白晚只低头静静聆听,她要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吗?她不知道。
县衙近日都不忙,谢奕寻将白溪准备好的年礼和他书写的家书一并派人送到驿馆,再由驿馆的人送到南江县家中。
临近过年了他得选个吉日‘封闭印信’,然后再去村民家中访贫问苦,体察民情。虽然大多数知县都是派了手下人去走个过场就行了,谢奕寻却打算亲自去一趟,道听途说永远比不上亲身经历来得真实、深刻。
白溪回了家,将今日见到祁修的印象给谢奕寻说了说,“看着还是挺端正良善的。”
“阿晚怎么说?”谢奕寻将白溪揽到身边坐下。
“阿晚也没说看没看上,只说她还不想成婚。”白溪无奈道。
谢奕寻轻抚着白溪如瀑布般柔顺的长发,“不急,阿晚年纪也不大,咱们先观察观察祁修再说。”
“好。”白溪应道。
谢奕寻又拿起桌上的历书翻了翻,指着腊月二十这日对着白溪道,“后日诸事皆宜,就后日‘封印’吧。”
“好。”白溪点点头。
“阿溪,‘封印’后我想去村里走访一遍,体察民情,你要一起去吗?”谢奕寻看着她问道。
“当然。”白溪靠到他的肩头,上次他进京赶考两人分开这么久,她偷偷难受了好久啊,以后她都不要和他分开了。
“好,你准备一下路上需要的东西,‘封印’仪式过后咱们就出发。对了,记得带上蚊虫散,你皮肤娇嫩,蚊虫一叮就得鼓一个大包起来。”谢奕寻温声道。
“知道了。”白溪心里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