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昱这话甫一出口,全场寂静。
孟学士僵硬地开口:“看见书就晕?老夫也没见你看书啊。”
随着他的视线转向楚昱的书桌,只见桌上一本《三字经》还大剌剌地摆在案上,赫然第一页都还未曾翻开。
他怀疑的视线在书籍与楚昱之间徘徊,正当楚昱感到不妥,想要弥补时,又听到:“莫不是听见老夫上课才晕?”
场面更为僵硬,此时正立在一旁的太医摸了把自己的冷汗,看见书就晕?听课就晕?这是什么病,没听说过,三皇子直接说自己不想上学不就行了?
楚昱见孟学士这般配合,虽然看着先生此时连下巴短短的胡子都被气地翘了起来,但他毫无心理负担地便回道:“是啊。”
此时,早已得到消息但此时才下课的大皇子匆匆赶来:“阿昱,你怎么样了?”弟弟怎么突然这般孱弱,感冒才好了没多久,怎么这第一天来上书房就又晕过去了?
他转眼一看,居然正是上次帮弟弟看病的太医:“太医,你确定三皇子上个月的风寒是已经痊愈了,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太医心里暗暗叫苦,哪还有什么后遗症,就他方才把脉,也没瞧出三皇子有什么毛病啊。
可是身为太医,日常为这些天潢贵胄诊治,这么多年记在心里最深的道理就是明哲保身,说话做事力求保守,不能说太满,不能太自信。
虽然他是觉得三皇子没有什么问题,但他也不能这么说啊,若是日后当真出了什么意外,不都成了他的责任了?
于是,他只得斟酌着回道:“许是三皇子上次风寒入体,虽然表面上已然痊愈,但身子尚还需慢慢将养。今日进了这上书房,或是读书太过劳累,这才不慎晕厥了。臣给三皇子开一些温补身体的方子,三皇子莫要忘了日日都要喝一帖。”
听到这里,楚昱的表情绷不住了,什么?他又要喝这太医开的那些奇苦无比的汤药了?
他回过神来,忙摆摆手:“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一点问题都没有,神清气爽的很!”
说完,他又将目光转向摆在书案上的启蒙书籍,执起《三字经》状似认真的看了几眼:“哎呦,我头晕。”
大皇子:“……”
这是认真的?看见书就晕,他怎么没听说过这个毛病啊?
太医讷讷地站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这他都不好意思昧着良心说三皇子劳累了啊!
谁看两眼书,怕是连两行字都没看清,就劳累了?
孟学士显然也是如他这般想的,但是他不知道楚昱刚才只是睡着了,只当他是真晕厥过去了,心里又是气愤又是疑惑。
三皇子一个月前原本定好的第一天进上书房的日子,便因为突如其来的风寒取消了,而一个月后好歹是踏进了这上书房了,却第一堂课就晕了?
莫不是三皇子和学习犯冲?
大皇子也觉得弟弟这行为有点离谱,但是他想起以前他和太子争相想要给弟弟开蒙,就连嘉柔长姐后来念了书都想要教弟弟识字,却是无一成功的……
这……
有了这一遭,第一天的课程显然又泡汤了,大皇子被自己的先生拎着回去上课了,楚昱则是乖乖坐在座位上又等着皇后来将自己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