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缺怔楞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牙印,不疼,只是残留着略微柔软的触感。
简言发完酒疯便倒一边睡过去,眼看着要栽倒在地上,裴缺回神连忙扶住他。
到家时,将他小心地扶下车,一路上电梯。
裴缺现在的身高差不多要和简言并齐,搀扶他毫不费力。
简言闹完便安静了,也不吐,也不闹腾,比刚才乖不少。
裴缺先把他搀扶到床上,用纸巾擦了擦他的嘴角。
随后打热水,熟稔地把他的鞋子脱掉,蹲下身子耐心地帮他洗脚。
简言的脚常年捂在不透气的皮鞋里,白得透亮反光,毫无血色。
少年屈着腰身,白t将他精瘦的腰线勾勒出来,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握着那只纤细白皙的脚踝,指尖在男人的脚背上划过留下一道水痕。
裴缺用毛巾擦拭干水渍,小心翼翼地将脚放进被子里。
他给简言盖好被子,将卧室的灯熄了,只留细微光芒的小夜灯,在黑暗中轻声道:“哥哥晚安。”
裴缺闭上门,他揉了揉自己的脸,在衣柜里拿了套睡衣去卫生间洗漱。
手机搁放在收纳柜台上,他开花洒,淅淅沥沥的的水声便响彻窄小的空间。
裴缺把自己剥个精光,弯腰挤沐浴露,刚将沐浴露抹在脖子上,手机便突兀地响起。
他关掉水,拿起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伸手从柜台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是陈嘉树的消息。
裴缺微微垂眼,睫羽上沾些水,轻颤时水渍从上面抖落。
【陈嘉树:兄弟,你丫的开窍了?】
【陈嘉树:我这有好东西,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我发给你。】
【陈嘉树:[链接]别举报我啊,举报我开学弄你啊】
裴缺一目十行,掠过他的废话,目光落在链接上面。
这是陈嘉树在回答他之前问他的问题。
早在哥哥和刘叔一起聊天的时候,而他在一旁闷着头吃饭,一边趁着间隙给陈嘉树发消息,问他谈恋爱要做些什么。
陈嘉树现在才得空回他。
裴缺没套衣服,光着膀子手上还有沐浴露残留的泡泡,他手指微顿落在链接上,点下去也不是,不点下去也不是。
谁知这还没结束,陈嘉树嗡嗡地又发了一堆消息过来,都是一些链接。
裴缺控制住把他删掉的冲动,抿着唇,犹豫地点开其中一条链接。
浴室里寂静无声,链接点进去先是黑屏,过了一会儿突然出现两具□□,光溜溜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浴室里显得尤为明显。
裴缺吓得连忙把手机盖上,但视频没有关上,声音从扬声器泄露出来,□□声和喘息声交缠在他耳边响起。
他反应过来又慌慌张张地退出视频。
画面和声音终于消停,但浴室里好像还回荡着刚刚的声音,裴缺手忙脚乱地拧开花洒,水声重新在响起,将刚刚奇奇怪怪的声音掩盖掉。
陈嘉树没有得到回复,不解地发来问号。
他不发还好,一发裴缺恼羞成怒地把陈嘉树拖进黑名单里。
果然,哥哥说得对,还是好好学习为主。
他把手机扔远一点,抬眼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脸红得像煮熟的虾。
裴缺呼出一口气,重新拿起花洒,规规矩矩地洗澡。
洗了澡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裴缺套着海绵宝宝的睡衣,睡衣是简言买的,尺码有他六年级到他现在穿的。
裴缺每次都任他捯饬,乖乖地穿着,也不反抗。
简言喜欢极了,他年龄大了不好意思穿可爱的衣服,但他鹅子这个年纪穿刚刚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看了视频的后遗症,仅仅只是看了两眼,但裴缺现在想起来仍然脸红心跳,以至于他躺在床上时,也不敢挨着简言,只能裹着被子缩在一侧。
简言睡熟了,轻微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响着,裴缺缩在床边觉得这呼吸声在天边,又恍惚觉得在他的耳边。
不知道怎么的,明明之前和简言睡在一起没有失眠过,今晚他却怎么都睡不着。
裴缺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在天光大亮之际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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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一觉睡到大天亮,脑子晕沉沉的,有种睡了一个世纪的错觉他抬手揉了揉眼睛看一眼时间。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十二点了!
这是一个社畜该有的睡醒时间吗?
简言吓得翻身从床上坐起,踩着拖鞋急急忙忙地出房间。
“裴缺,我外套呢?”
裴缺在厨房给他煮醒酒汤,声到人未到:“哥哥,你看一下是不是在沙发上。”
果然是在沙发上。
简言抱着外套,在玄关处换鞋:“我先走了,你一个人在家乖乖吃饭。”
裴缺叫住他:“哥哥,你不吃饭吗?”
“来不及了,今天还有工作没完成。”
裴缺穿着草莓围裙从厨房里出来,他抿唇:“我帮你请了假,你吃了饭再去吧。”
简言愣了一下,停住换鞋的动作。
“你怎么知道我的密码?”
裴缺无奈:“我随便输了我的生日。”
简言顿觉不好意思地挠头:“这不是怕别人知道我的生日,一下子就破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