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太后赎在下死罪,在下认为当是如此!王后这么多年来为保自身荣宠,加害后妃,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王上于其枕侧或未可知,但在下于宫中底层人物哪里却知晓得真切。”
“王后行事滴水不漏,每祸害一人,必将有威胁之人暗中除去。庆妃案不正是如此么,当年证人被赶尽杀绝,李产婆及其儿子是跑了,但殊知不是已被王后所害呢?”静宣氏叹息。
“太后莫要担忧!我有计献于太后!”
“什么计,星师请讲。”
“虽李产婆及其儿子没有找到,但宫中实则还有知晓内情的人。”星师故弄玄虚,停顿片刻后接着说,“我向当年在场的婢女公公打听,当年不正是思琪将祸水引向庆妃,御前总管王公公出来断案,又有庆妃昔日好姐妹淑妃出面佐证,种种阴谋连环而用,才混淆了王上视听,使其深信不疑吗!”
“是倒是,这些人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思琪乃王后贴身亲信,恐誓死不会背叛主子;王公公与淑妃处我也一直在暗查是否有串通王后谋害嫔妃的罪证,但始终没有收获。”静宣氏说。
“太后啊,您只是探查,却并未深入王后诸党心中要害呀!”星师叩首而言,“赎在下冒犯,正是太后您宅心仁厚,才使有罪之人侥幸逃脱。至今罪人安在,而庆妃至善之人,却要蒙受冤屈,长年来母子分别,受清源山孤独修行之苦!”
静宣氏沉思,说,“星师有何见解。”
“依在下之见,此时断不可妇人之仁!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思琪虽衷心,但抓其族中全家,以死相要挟,倒要看这思琪是衷心大,还是孝心强!王公公私下里喜好赌博,输的多的时候难免手脚不干净,何不趁此往下查,只要抓到王公公把柄,又以此威逼利诱,倒要看他招还是不招!而淑贵人其父素有来京中做官之意,恰可用利益引诱淑贵妃归入太后阵营,再为王后布一棋局,使王后自行落入瓮中!即便是证人不悉数出来作证,只要能于证人处撕开一道口子,顺藤查出更多罪证,那也能将王后一举击倒呀!”
“星师是要王后死?”太后此时心生凉意,没想到眼前这极瘦弱,看似不堪一击的人,竟下手如此狠辣。
“不!王后不能死!联合列国对抗大烈,也不能闹到使大烈下不了台面!五国和平共处,相互制衡,于福泽而言才是上上之策!
王后不能死,不然大烈必将以王后之死发难,引得大烈与福泽交战。这于岳王也断不会答应。我们只需设计将王后打入冷宫,令王上认清诸多阴谋真相,从而对大烈心有防备即可。”
“那应当如何使列国联合对抗大烈,而又能叫大烈下得了台?”太后问。
“需是暗中蓄势而发,缓缓推动岳王坚定其心。应先破北境危局,而后以魔族将复现之事告之大烈,劝戒大烈与诸国联手,共度难关!
此事断不可叫大烈恼羞成怒,如其恼羞成怒誓要与列国对抗,那将使列国联盟再增一敌!”
星师说至此处,静宣氏便一切明了了,边点头而言,“既然星师考虑如此周全,那么此事交由星师去办,我可以放心了。”
“太后圣明,在下替天下苍生叩谢太后!”说罢,星师于地上重重叩首三下,直叩得额头鲜血直流。
“放我进去!我要见我奶奶,为何拦住我!”这边静宣氏与星师正言谈至玄机处,殿外忽传来男子喊叫声,来者恰是静宣氏之孙、庆妃多年分别之子,轩辕明是也。
“南宫——”太后呼唤大殿侧后静候的贴身宫人南宫,“晚点再让王子进来吧。”
随即静宣氏看到那跪在阶下的星师,此时正头部流血,身上也是皮开肉绽无一块好肉,便对南宫续而又说,“带星师去后殿休息,再请医生来为其疗伤,而后再让星师离开吧。”
星师被带走后,静宣氏又作书一封,请南宫传送给星师。那信中大致是说,传太后懿旨,奉命星师玉良与列国王室商议要事,玉良之意悉数亦乃哀家之意。
诸事办妥,太后这才令轩辕明进来。
太后振作精神,今日,已到了告诉轩辕明当年真相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