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祖一切安泰,只是惦念师叔祖!“
玄松子抬眼望天,喃喃自语,似乎想起许多往事。
待他神色略微平静,无尘子道:
“既然侥天之幸寻回师叔祖,就请师叔祖回转山门,老师祖必然开怀不已,门中弟子也必欢欣鼓舞。到时候聚齐门派力量,将那陷害师叔祖的对头一网打尽,报仇雪恨!”
玄松子默默不语。
娇娇鬼王道:“玄松子前辈,没有晚辈的聚灵钵,不知前辈还能支持几多时日?”
言语中威胁之意表露无遗。
“你这鬼妇!竟敢暗算我师叔祖,纳命来!“
无尘子暴怒不已,精钢拂尘指向娇娇鬼王面门。
娇娇鬼王哂笑,大红袍袖轻拂,将他攻势化解于无形。
“住手!“玄松子童稚的声音喝道。
“师叔祖,您莫非是被这鬼妇的邪法所制?“无尘子叫道。
白胖童子习惯性的以手去抚摸颌下的胡须,却只摸到一个肉乎乎的下巴,他苦笑一声,道:
”说起来,娇娇这小鬼也算得老夫半个救命恩人了,你们不许为难她!”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陈子重是与南疆越氏有宿怨的无忧子无尘子二道是听到说南疆越氏有人在这一带弄鬼伤人,道玄门是青州道家正宗,数一数二的修仙大派,自然不能坐视,因此急匆匆寻来。
这女鬼王又挟制他们视若神明的师叔祖,更加又急又怒,恨不得将她五马分尸!听得说玄松子是为娇娇鬼王所救,那今日就下手不得了。
玄松子曾经修为惊人。
偌大青州也就十个金丹期大高手,其中大多数还都是金丹初期,而金丹中、后期的顶级修士也就七个,号称“青州七圣”,玄松子即为七圣之一。
他生性好动,不耐看门守户,常年在外悠游。
几年前遭遇强敌围攻,他被打得肉身溃散,仗着道家玄门秘法逃出残魂。
金丹修士的魂魄之体是很脆弱的,见不得日光风雨,眼看就要魂消魄散,却遇上悄悄潜入青州的娇娇鬼王。
南疆越氏以鬼修居多。
娇娇鬼王于神魂之道了解甚多,恰好身上有一件聚灵钵法器,能护住修士魂魄不散,更有些微滋养神魂的奇效,因此与玄松子做了个交易,她以聚魂钵护住玄松子魂体,玄松子则助她对敌。
不然娇娇鬼王也不敢公然在青州杀人,取血肉滋养百鬼迷真阵。
此刻玄松子却另有了主意,对娇娇鬼王道:“这两年得你之力甚多,不然老夫命休矣,算老夫欠你一个人情。今日就此别过罢。”
女鬼王花容失色,叫道:”前辈!“
玄松子扬手止住她话语,又道:“这件聚魂钵老夫还离开不得,暂且借用几年。老夫也不白借你的,听好了!“
玄松子白嫩肉乎的小嘴无声张合,似在传授道法。
娇娇鬼王凝神受教,脸上喜色越来越浓,最后止不住花容绽放,惊喜交加地给玄松子行了大礼。
玄松子笑道:“你赵州越氏专修神魂鬼道,寻常练气之法对你们无用。老夫昔年游历时得了这篇功法,于练气锻身极有独到之处,想必正合适你。”
娇娇女鬼王恭恭敬敬地道:“晚辈得了这篇神功,晋级筑基后期有望。晚辈这就给前辈解了那禁制。”
原来娇娇鬼王当初与玄松子达成协议时,有个条件就是要给玄松子神魂之体布下禁制,不然她也不放心将一个金丹中期大高手的神魂随身携带。
玄松子哈哈大笑:“越娇娇,你真以为区区一个禁制能拘住老夫吗?”张口一吐,将那件做抵押的黑玉镯还给了她。
越娇娇面有惭色,这才知晓金丹期高手的惊人实力,哪怕只剩下神魂之体,也不是她这筑基中期修为能算计的。
玄松子对两个徒孙道:“传我法旨,往后只要越娇娇不伤我道玄门弟子的性命,便一律不得为难于她。”
无忧子无尘子躬身答应。
越娇娇逊谢罢,打个唿哨,山谷中幸存的百十个小鬼化为黑雾,渐渐聚拢到她那件黑玉镯中。
收了众小鬼,越娇娇向玄松子别过,招出那顶素白色花轿,飞身跃上,与白无常凌空而去。
陈子重嘴唇轻动,似乎颇不甘心。
玄松子横了他一眼,哼道:“莫看这女鬼娃娃受了重伤,你等几个练气期的小辈就能打她主意,若非你们几个都是有跟脚的,老夫又在一旁,这鬼娃娃早就下狠手了!”
众人躬身受教。
龙七道:“这顶鬼气森森的花轿似乎是她的护身宝物,尚未动用过!”
玄松子嘿嘿一笑,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