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宇智波鼬和止水离开十四号堡垒时。
他们一人扛着一个根部忍者,在雨林中狂奔,剧烈的警报声在身后哭嚎,像是个丢了孩子的女人在大声求救。
“止水,我们现在去哪里?”
鼬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像是在心底琢磨着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他肩上这个代号为“慎”的根部忍者,两条腿已经从膝盖处断掉了。
而那个代号为“愁”的女忍者,则是被止水用幻术直接放倒。
止水现身之前,宇智波鼬已经拿到了那份详细记录毒囊移植实验的重要文件。
当时愁不在他们身边,慎在离开山椒鱼甲贺办公室时,非常“不慎”地引爆了门口的起爆符,被倒塌的墙壁压住了双腿,接着便是警报大作。
鼬虽然有些嫌弃慎身为暗部,连这种低级错误都犯,但因为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还是紧张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救慎,只凭鼬一个人的力气远远不够。
“为了不泄露我的身份和情报,你得把我杀掉。”
在急声盘旋的警报声中,慎当时是这样对鼬说的。
“忍者的生命没有意义,重点就在于他是如何死去。
“为了木叶,为了村子,为了两国之间不发生战争,你必须这么做。”
还很年轻的鼬,在那种来不及多做思考的情形下,多少被这种牺牲精神给打动了,对根组织的忍者也有些改观。
然而,就在他打算满足这个值得敬佩的前辈的愿望,把苦无架在对方的脖子上时,止水出现了,一发手里剑打断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但慎见到止水时,不仅没有“得救了”的惊喜,表情反而变得阴沉无比。
他一把将鼬推开,取出一张起爆符就要自杀,彷佛是连尸体都不愿意给雨忍留下,没想到却被止水用瞬身术配合忍刀斩断被埋的双腿,从爆炸中心拉了出去。
那房间经过先后两发起爆符的蹂躏,连地板都炸得塌了下去。
止水救下慎后,立刻就将他用幻术放倒了,便带着鼬一路狂奔,顺路又放倒了愁。
可直到现在,他们已经出了堡垒,止水还是一句解释都没有——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雨之国?
他为什么要对根部忍者施加幻术?
为什么根部忍者见到他就要自杀?
所有事情,瞬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鼬现在急需一个答桉。
“我和义勇约定了好了,最迟明天,在靠近火之国的一个藏身处会面。过来的时候我们曾在那里短暂休息过。”
止水简单地说道:“现在我们就去那边。”
“义勇也在?!”
鼬微微惊呼,眉头蹙了起来,“你把他带到与雨之国来了?”
“村子里发生了大事,宇智波炎火失踪了,线索正好指向雨之国,我们就是来调查这件事的。”
止水回答道,“带义勇来,只是以防万一。具体地,回去跟你细说。”
说到这儿,他在疾驰中转过头,一对三勾玉写轮眼和鼬对视。
一个写着字的漫画对话框,悄无声息地浮在鼬的视线之中。那是写轮眼的幻术。
我可能被监视了,回去再说。】
鼬心中愕然,但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止水也放心地回过头去。
被监视这件事,从他在雨隐村,轻而易举地找到宇智波炎火的尸体开始时,就有所怀疑了。
如果没有之前幻术被破解的事,他也许就相信了是雨之国所为。
但仔细想想,区区雨之国,就连半藏都被叛军的事搅得心烦意乱,山椒鱼甲贺区区一个上忍,怎么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对大国忍者下手?
而且就算是他做的,为什么不在这个堡垒中对炎火进行实验,在雨隐村里面,不是更容易被山椒鱼半藏本人发现吗?
止水越想越不对劲,他只觉得自己遭遇了一个天大的阴谋。
若是对方有意让他发现炎火的尸体,那就说明他秘密潜入雨隐村的事,早就被人发现并利用了,而他却对对方一无所知。
是强力的感知性忍者,还是时空间忍术?】
他现在拿不准主意,便只好按照对方的剧本走——
找到了尸体就找到了“凶手”,离开雨之国,赶紧回村复命,解开村子和宇智波的误会。
一切更加深入的调查,最好都在暗中进行。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的警铃声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声从未听过的虎啸。
“这是……”
两个宇智波同时转头,脸上异色连连。
“这火遁……”
“不是宇智波的术。”
用写轮眼远远看去就知道,那只勐虎可不是什么通灵兽,而是完全由剧烈燃烧的查克拉组成的。
能让火属性查克拉维持动物的模样,如此栩栩如生,同时还拥有融化岩石的高温,这意味着相当精深的火属性性质变化和形态变化水平。
至少不是他们两个能做到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鼬眉头紧皱,事情已经越发扑朔迷离了。
“不要管,我们离那越远越好。”
止水摇了摇头。
警铃固然尖利,但传播范围小。
相反,野兽的咆孝虽然低沉,但声音传播的范围会远得多。
“这么明显的术,在这附近的雨忍都会有所察觉。
“我们继续留在这里,一旦暴露身份,雨之国固然不会跟木叶开战,但其他大国会不会拿这件事做文章就不好说了。
“我的乌鸦已经去找义勇了。等他回来,我们立刻离开雨之国。”
鼬点了点头,将满心疑惑暂时压进心底,随着止水朝堡垒的东面疾驰而去。
……
与此同时。
炼狱杏寿郎几个大跳,沿着被融化后重新凝固的墙壁一路向上,最终来到了火焰巨虎消失的地方。而他的身后,原本由顽石打造的四层堡垒中,也多了一个深而宽阔的天井,正是被那只老虎一路向上奔袭时烧出来的。
义勇的查克拉构成和普通查忍者的克拉是不同的,有这样恐怖的温度,并不奇怪。
“真是匪夷所思的壮举!水柱阁下!”
大雨中,身穿普通浴衣的炼狱杏寿郎由衷地赞叹着。
“就算是鬼舞辻无惨,也会在这一击下化为灰尽吧!”
这衣服是他复活后就有的装束,一只信鸦正从内衬里探出头来,橙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