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常贵端着茶杯,索然无味:“哼,此气不出,我不甘心!”
乌明德对于生意门道不懂,此刻愁眉苦脸,辛辛苦苦开起来的书馆,一个门客也没有:“父亲,可有办法应对?”
乌常贵放下杯子,沉吟道:“书馆既然开了,就没有关了的说法,生意门道归根结蒂无非是价格,只要我们卖的便宜,他冯家书馆势必跟着跌价,以我乌家的财力,他冯家支撑不了多久!”
乌明德点头,虽然此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也是最直接、最致命的。
……
赤城,一处高楼之上。
楼高六层,穹顶上瓦砾如鳞,四面出廊,有古木围栏,风啸猎猎。
楼上坐着一人,两鬓微霜,蜡黄的脸上皱纹密布,闲情雅致的端着茶杯品尝。
在他旁边站着一席青蓝衣的中年人,头戴道观挽道髻,身背一口宝剑。
二人一站一坐,俯视着赤城。
不多时,身后的楼梯间传来登步声,一个小厮匆匆来到二人身边。
他先瞄了眼道士,然后附耳准备悄言,却被坐着之人摆手。
“都不是外人,直说。”
小厮略微迟疑道:“禀老爷,乌家输了。”
坐着之人惊咦:“乌家居然输了,怎么输的?”
小厮道:“冯家养子陈蛮子已入儒道八品,半厥诗词鸣州。”
言简意赅,却让坐着之人微微变色,不过很快恢复淡定。
“陈蛮子?”坐着之人皱眉:“大难不死,居然还修了儒道,是个麻烦。”
中年道士挽着手,迎着冷风:“区区八品,不足为虑。”
坐着之人摇头叹笑:“不可小觑,是个变数。”
随后问道:“何等诗词,居然鸣州?”
小厮道:“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
坐着之人一惊,却不失态,放下茶杯然后问道:“还有呢?”
“没有了,只此一句定品,后面没让李教谕写。”
中年道士收回目光,看向小厮,眼中露出凝沉:“是个变数!”
……
明静馆内,门庭若市,来往客人络绎不绝。
经历之前一番斗诗之后,明静馆这阵子生意兴隆,门童、仆人忙的不亦乐乎。
二楼中,陈长寿独自翻阅着书籍,津津有味、目不转睛。
仿佛天生本能一般,吃着美食,香辣可口。
正在他阅读兴起的时候,沉重的脚步声顺着楼梯上来。
“长寿,走,回家吃饭了。”
陈长寿放下书籍,看着舅舅大肚子,走的气喘吁吁的,于是埋汰道:“舅舅,你这身体不行啊,该减肥了。”
冯庆年瞪眼:“你舅舅不行?怎么给你生的弟弟妹妹?”
陈长寿哑然,这还真不好反驳。
二人闲吹几句,陈长寿正色道:“对了舅舅,今日之事可还是那周家背后指使?”
周家,平安县第一商贾之家,做的是贩卖妖兽生意。
冯庆年挺着大肚子瘫坐在椅子上,沉吟道:“应该不是,周家势大,还不至于能够驱使那乌常贵,况且乌常贵也不傻,弄垮我冯家,他们也讨不到好。”
陈长寿有些脑阔疼:“舅舅你说这周家有毛病吧,他们想对付许昌安,对我冯家下手干嘛?”
冯庆年收起憨厚之相,正色道:“其中细由我也不知,不过据我猜测是由于周家这些年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引起了许昌安的注意,想来是拉他下位亦或者杀人灭口吧。”
陈长寿凝然,心中却还是疑惑不解:“莫非是由于舅舅和许昌安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