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本还垂着头的王廷,听步高节说步三是步青甲之后,顿时投来了一道目光。
步青甲瞥了他一眼,顺着步高节所伸手之向的画舫抬腿,“你我堂兄弟,何必如此见外。不过,堂兄我最近囊中羞涩,晚饭也仅是下肚了一块饼子。小高节你如此破费,堂兄我可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啊。”
腿走得很快,好似怕这酒席晚了似的。
不吃白不吃,步青甲可不会跟步高节客气。
富丽堂皇的画舫内,步青甲打量着前前后后,左左右右。
七八个步高节所谓的好友,以及一群穿着薄纱丝的歌伎,你依我侬的看着眼前这个像是土老帽的步青甲。
一袭洗得有些没了色的白衣,一手泛了黄的折扇,一双沾满了灰土,且显得陈旧的布履。
到是读书人的样子,但在步高节,以及他那些所谓的好友面前,还真像是一个土老帽的装扮。
再加上步青甲一进画舫之后,上下打量,左右张望,如一个未见过世面的老农一般。
就步青甲的装扮也好,还是神色形态也罢,与着步高节他们这些身着锦衣玉服的公子哥们一比,不是土都帽,也是土鳖一个。
“这位难道就是当年以七岁之资,中得生员案首的青州第一神童,步青甲?”步青甲在欣赏画舫时,一声突如其来让人闻声欲醉之音,从画舫的折角处传来。
步高节等人闻声,纷纷松开手中的歌伎,转身看向声音来处。
须臾。
一个绝艳的女子从折角处现了全身。
一身丝花般的白裙,一手拿着纨扇,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盖住了她那给人无限遐想的半面容颜。
一头的青丝,顺滑般的垂于胸前,挂于脑后。
在她袅袅娉娉的走将前来时,扭动着的腰肢,让男人有一种欲血沸腾的冲动,更有让男人升起一种占有欲的强烈欲望。
步青甲好奇的看着走将来的女子,心中虽也泛起了一丝的冲动,但却没有像步高节他们一般,流着哈喇子似的色急模样。
女子走将过来,立于步高节身旁的歌伎迎了过去,“姐姐,你怎么来了。”
“姐姐听闻当年响动青州城的第一神童步青甲来了,所以姐姐也想过来一观。”女子婉声轻道。
歌伎用肘轻轻的碰了碰女子,轻声道:“姐姐,他只不过是十多年前的青州神童罢了,何以你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如此不矜持。况且,高节也是青州第一神童呢。”
女子并不说话,到是直勾勾的看着步青甲。
步青甲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很是随意的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噗的一声打开折扇,“小高节,即是请我来喝酒吃饭的,这酒菜何时送来啊?堂兄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步青甲的一番言辞,如砸在了平静的水面一般,让众人一听,心中暗恨步青甲如此不解风情。
“如烟姑娘,我这个堂兄不解风情,还请如烟姑娘莫怪。”步高节心中不快,赶紧出言,并且一脸色相的迎了上去。
女子到是不以为意,错开步高节,款款走向酒桌,直接坐在了步青甲的右侧,侧眼打量着步青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