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青甲见是一小丫头敲门,虽止住了胸中的愤怒,但这火气依然是不减。
连日里来打扰了他的清梦,不火才怪。
带着紧张,且被步青甲那一喝之下吓得退了好几步的小环,愣愣的看着步青甲,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我,我是如烟姐姐的丫环,是如烟姐姐让我来寻步公子你的。”
“谁?什么如烟如火的。”还在睡意中的步青甲,哪知道什么如烟不如烟的,更何况胸中还有火气。
小丫环一听步青甲的话,顿时替自己的如烟姐姐不值。
自己姐姐如此念眷着眼前之人,而眼前的这个人,却是连自家姐姐名字都给忘了,真不值。
小丫环虽这么想,但却是不敢当着步青甲的面道出来,只得解释道:“如烟姐姐乃是香春画舫的花魁,步公子还记得吗?”
“哦,原来是她啊。怎么,柳如烟让你过来找我何事?我可不是什么大人物,花不起这个钱去画舫的。”步青甲心道柳如烟打发一小丫头过来,不会是想让自己去画舫花钱吧。
去画舫喝酒吃席,步青甲到是愿意,只要不是自己出钱,去哪都无所谓。
可要是让自己花钱,那这可就不行了。
步家虽富,但步青甲却是打离开步家之后,就没再向家中伸过手,要过一文钱了。
这九年来,他所花费的,皆是他帮人写信,写对,写这写那所赚来的。
写得一手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字,不怕没饭吃。
即便步青甲当时选择离家游历之时,他也仅仅从步家拿了十两银子而已,供他路上花销。
那十两银子,在步青甲离家三个月之后,就已是见了底。
没了钱,步青甲自然得想办法赚钱。
为此,帮人写信、写对子什么的,也就成了他赚取路费的主要来源。
当然,帮人做账,同样也是他赚取银钱的手段。
步青甲穷吗?
说穷不穷,说不穷也穷。
与着一众公子哥一比,他还真是一个穷光蛋。
可与着一般的百姓而言,他就是一个富人。
愿意花二十两一个月,租赁吴家偏院,这足以说明,步青甲除了是一个爱清静,且爱享受之人,同样也是一个舍得花钱的人,哪怕他的书箱里到目前为止,也仅仅只剩下三十多两银子。
小丫环吸了吸鼻子,一副替柳如烟不值的心思,手却是老实的从袖口里摸出一封信,以及一张银票递向步青甲,“这是我如烟姐姐让我交给你的。只要你看了信,就明白如烟姐姐的心思了。”
有些愣了神的步青甲,愣愣的接过了信和银票。
小丫环见事已办成,一副很是不喜的样子,呲了一鼻后,甩头就走。
关上门,回到房中。
拿着信件,以及那一张百两银票,“擦,我步青甲还没混到要靠女人来养活的地步。一个风尘女子,想拿一百两银子就想得到我,想得美。”
把银票丢一边,拆开信来,见是一首诗,细细读了读。
‘画舫临初见,心菲自是开,情来拦不住,愿与尔同奔。’
“字写得到是娟秀,但这诗...你我本就非一类人,又送情诗,又送钱的,我步青甲岂是那种贪念风尘女子美色的人。”步青甲看过信后,到是很肯定柳如烟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