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玥还没擦净额上冷汗,外面传来声音,是春夏进来伺候她洗漱了。
季玥开口想说话,忽然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嘶哑。
她着凉了,脑袋也有点昏沉。
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
很快有人叫她去前厅,丞相府二公子找她。
容宴来了。
季玥压住喉头的痒意,洗漱完随便吃了点东西,便赶去了前厅。
季玥得宠,上到皇帝太后,下到家奴侍婢,都将她看的跟眼珠子似的。是以她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有容宴,是她两世都求而不得的。
即便他现在是季玥未婚夫,之后是丈夫。
季玥清楚地记得,那一世中,即便自己求来了大婚,大婚后,他也未碰自己一分一毫。
她傻乎乎地想,容宴不喜欢自己,他那么含羞腼腆的一个人,也不会喜欢上其他人的。
直到偶然看到他书房之中江离的画像,坚持和信仰一昔崩塌,哭闹中听见容宴道:“你若介意,我们和离。”
但他们也不是没有美好的回忆,幼时容宴将被关在黑屋中的她拉出来,给她带来食物和水,教她写字音律。
可惜如今不过又是一段只有她不愿意忘记的往事罢了。
季玥撑着身体,见到前厅清瘦俊秀的少年,清了清嗓子,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容宴察觉她的不适,“不舒服?”
春夏这个粗心大意的,这才发现季玥似乎嗓子哑了。
季玥坐到安阳郡主旁边,喝了点水,才问道:“你有什么事儿?”
容宴垂下眸子:“听闻你对江离大打出手。”
安阳郡主脸上已经带了薄怒。
容宴低低叹了口气,犹豫片刻后慢声道:“我不是要说你不对,但阿玥,京城不是边疆,你是世家嫡女,当该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