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10点,陆尘下了公交,抬眼看眼前巨大的纺织商贸城,人群络绎不绝,掏钱在路边买了包黑娇,抽出烟来又放回去。
算了吧,这一世要注重保养身体,损身损己的事情千万不能再干。
“咚咚咚。”
长腿美女踩着好听的高跟鞋声,在人群中格外扎眼。
嘶……
“看来好色的确跟年龄无关。”
陆尘点燃,眼神缥缈,突然呛了一口。
玛德这嗓子真细,看来得多抽点才不咳嗽。
陆尘顶着烈日逛了一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再去临江路扫街,到处摸摊位上的衣物、袜子的厚度,跟路边摊老板聊天。
“小娃娃你想做生意啊?”
“好多?100块?”
“哈哈哈,商贸城里面都是万数起订,我们这些小摊贩拿散货都要另外找分销才行。”
大概心里有个数,同等袜子有厚薄,这年头商贸城鱼龙混杂,掺假仍是主旋律。十万双袜子塞几千双少针少线的是常态,更有甚者就表面那一扎是质量好的,其他都是崴的。
反正实体有它的运转买卖体系,城里卖不出去卖县里,县里卖不出卖镇里,镇卖不出去卖村里,不断下沉。
所以农村赶集时,水果全是歪瓜裂枣。零售衣服基本都是城里折旧按斤收购的。
陆尘买了两双袜子,随即径直走进商贸城内。
堆积的衣物,布料的刺鼻味道扑面而来。陆尘随意找了一家店,眼睛膛亮,锁定怨种,对着一个五大三粗地的妇女老板背影:“哎!姐,还认得我不!”
被cue的老板正收拾一扎一扎的袜子,回头看,见一小年轻笑嘻嘻地喊她姐。
“弟娃,我50了,你是喊我迈?”女老板翻白眼,不吃这套。
“是撒。”陆尘自来熟似得找矮板凳坐下:“上回我50岁的大哥来进货,他喊你妹子,我不喊你姐姐不是差辈分哦?”
这么一解释,老板娘顿感陆尘还挺有礼貌,面色和善不少:“你哥是哪个?”
“陈大彪,那是我大伯家的儿子,每次进货差不多万多块那个。”
陆尘随口胡诌,小社会似得点燃烟。
老板娘想半天不知道是谁,每天万数拿货的人多如牛毛,她哪记得。不过见陆尘这么实诚还自报家门,倒是想看看他想干嘛。
“有撒事直说。”老板娘扇了扇面前的烟,略微皱起眉头。
陆尘扔掉踩灭:“想找姐买点崴货。”
女老板听到崴货这两个字马上脸就垮了:“弟娃,我卖的都是好货,跟你说别来臊皮,商贸城都是我的人。”
“害!”陆尘见这表情顿时心里有谱,丝毫不慌,从口袋里拿出两双黑色的短袜,从肉眼看几乎是一模一样,但手一摸就知道有厚薄。含棉量30%跟5%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快走,你拿这袜子出来干撒子?是从我这里出去的吗?”
老板娘不打算理陆尘了,摆摆手打算驱赶他出去,估计不知道哪里来的小瘪三想来碰瓷。
“姐你莫激动嘛,我是买,又不是敲诈。我还不是想挣点学费么?”
“快走!”
陆尘摊开手,觉得从来没有骗过的人的自己十分无辜:“我要是敲诈,就把我哥的出货单带过来了。”
这么一说,老板娘稍稍平静了一下心情。掺崴货防不住,甚至批发买家都知道,但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发现了就平时货款抹个零,赊下账,没人会把这个拿台面上说。
不过仍然有人较真还是会退货,基本上这种老板都会认,换一批好的就是。
“姐你不想清库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