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由于卢生系隐主推荐入宫,目前以谋逆弑君大罪,打入天牢,与隐主相关的一千多人,疑罪从有,几乎拔了个干净。
整个咸阳的监狱,爆满为患。
或许这次是我们最后一次得到准确的内幕了!”
项梁顿时浑身颤栗,原本挺直的嵴梁,瞬间似压弯了一般。
“布局如此之久,几乎全线崩溃了,知道为何吗?”张良问道。
“时也,命也,运也,非吾之所能也!”
“不。是出了搅局之人。夏昊此獠,已成心腹大患啊!”
张良长叹一声,“无论是新政,亦或是各种划时代的天物,甚至硬生生拔出了隐主、卢生,还有胡亥这个白痴,都是他的杰作。
大人忍辱负重,潜伏运筹二十余载,所有心血,几乎化为乌有啊!
此番下去,我预计,下一步,嬴政将集中力量,对我等六国流亡王族贵勋宣战。
原本,朝堂有内线,百家齐反对,加上我等流亡人员,三股力量拧成一股绳,扇动愚民举事抗秦,指日可待。
现在,内线被挖,百家被策反,如果黔首再被安定,我等便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前景堪忧啊!
不出三年,天下归心,大秦,稳若磐石!”
“不是除了儒家,剩余近百家都在对抗吗?”项梁不死心道。
“不。这正是夏昊的高明之处。
原本,百家都是嬴政打压的对象。
若想整体收拢百家,众口难调,绝不可能。
堡垒,总是从内部突破的。
而夏昊的高明在于,将百家内部分化,拉拢的儒家对付百家,拉拢一批,再打压一批。
目前的儒家风头无两,一骑绝尘,仅此一家,便有了对抗百家的能力。
原本是朝廷打压儒家,现在非常精妙的变成了儒家打压百家,将原本朝野的矛盾,硬生生变成了百家的学术之争。
如此持续不断的策反,百家即将消失。
我虽出身儒家,甚至虚称儒家第三号人物,但无法逆转乾坤啊!”
……
“发生如此激变,子房以为当如之奈何?”
“当下便有个好机会,七百多名儒生方士啊!”
张良手中摩挲着一串上等的玉坠,幽幽问道,“你说嬴政震怒之下,会不会把他们都杀了?”
“极有这种可能!”项梁思索间肯定道。
“我们就等着嬴政犯错。一旦敢杀这帮不学无术的废物,我们便可再次策动百家抱团取暖!”张良双眸熠熠发光。
“呵呵,这群废物也算死得其所!”
项梁恢复了些许精气神,“那么,我们如何再次把百家团在一处?”
“合纵连横,是永恒的策略。
我们联合墨家、道家、农家、甚至阴阳家,乃至儒家的学渣儒生,甚至如同陈胜之流的不甘命运无业盲流……
拉拢一切可以的力量抱团。
一旦嬴政敢杀这七百多儒生,我们便是核心,百家便会主动靠拢抱团,我们的力量便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阴阳家,不是大秦的合作对象吗?”
“阴阳家?”
张良脸上浮现尽在掌握的澹澹讥讽,“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
“可惜,藤忍出师未捷身先死。”
项梁面容抽搐,充满了抑郁和遗憾,“一代绝顶刺客据说是被疯马踢死,实在太过屈辱,太过匪夷所思啊!”
“此次刺杀,也并非一无所获。
此獠,居然能轻松化解两拨刺杀。
无论是藤忍,或是刀箭二人,都是顶级刺客,却折戟在这小小武士境身上。
我们小觑他了啊!
他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如果换做我是嬴政,定会提高夏昊的护卫等级!”
对付夏昊的难度提高了。
我们要有耐心,从长计议。
联合一切力量,有序行动,对夏昊形成浪潮式刺杀的冲击波。
不仅能避免误伤内耗,耗也能耗死他。
我就不信,此獠没有打盹的时候。”
张良迅速调整好心情,目光重新灼热起来。
“如果在咸阳对夏昊刺杀失败,路途便交于我!”
项梁一脸狠厉道,“咸阳至泗水路途近千里,出动项家军,一路围堵追杀!
甚至,让羽儿出手击杀此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