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恒海的公司叫恒海集团。孙洋洋闻听把钱放在恒海集团利息这么高,顿时心花怒放,做起了发财梦。
她又向程宛儿问了一遍:“真的这么高?”
“真的,假不了。”
时下,各大银行都限制房地产贷款,房地产公司建设资金短缺。恒海集团也是一样。地批下来了,没钱开发。地是花钱买的,又不是白送的。一天不开发,一天的损失不是一笔小数目。
此时,孙洋洋成竹在胸,仿佛离大老板的目标越来越近了。又像走在路上,别人对她指指点点,看到那个漂亮女人了吗,别看年轻,她可是我们市的首富。
如此一来,孙洋洋拿出所有的资金,投给了恒海集团。
款放到了恒海,孙洋洋就等着拿利息,恒海也真讲信用,利息准时到帐。孙洋洋感到这真是一笔好买卖,不用出力、不用操心,钱就来了。诱惑,太有诱惑了。
她转念一想,投给恒海集团的钱太少了。如果再多点,得的不就更多了吗。但她自己没那么多资金。
孙洋洋想,自己没有,别人有啊。我为什么不能像恒海集团那样,把别人的钱积过来,然后,投给恒海,赚取差额利息呢。
孙洋洋说干就干,先是找到她的哥哥孙壮壮,她哥哥不说话,她嫂子一点也没客气,对她说:“滚!”孙洋洋从她哥哥家走出来,愤愤地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她又去找她姐姐孙奕奕,孙奕奕说:“你先把我那十万块钱还上吧。另外,我警告你,你不要打咱父母的主意。”
在她哥哥姐姐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走到大街上,她“哼”一声:“两个傻帽,有钱都不想赚。”
回到宾馆,她又拿出自己那个小本,翻找着,一个个打电话:田总吗、李总吗,孙大妈、邢大爷,我是孙洋洋啊。
她几乎一套说辞,她说某大型企业急需资金,有高额利息回报。她说的天花乱坠,天上馅饼乱飞。她没说是恒海集团融资,而是说了一家全省知名公司。她说她认识她们董事长。如不认识,你拿着钱等在人家公司门口,人家也不要。
有的人心动了,就把钱给了孙洋洋。孙洋洋一一打了借条。
就当她要把钱投给恒海集团时,她忽然想到一句话: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她暗暗地夸奖自己:孙洋洋,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孙洋洋把融过来的钱,一部分投到了恒海集团,一部分用来放贷。她看着她有些简陋的办公室,天马行空:当自己有钱了,也把这里放上个大老板桌,摆上奇花异草。正在她想入非非之时,手机响了。
对方是一个货车司机,叫唐良志,天南地北地跑物流,给人送货。他为了买车,向孙洋洋短期贷款。
电话那边的唐良志拖着哭腔:“孙总啊,不好了,我在跑黑龙江路上,出事了,撞死人了。我贷你的款,现在还不上了。你宽限些日子吧。”
孙洋洋强硬地说:“不行!”
唐良志撞死了人,惊魂未定,又正遭到死者家属的围攻,就说:“你怎么一点人情都不讲,我现在没有,你爱怎么着怎么着。”说着,挂了电话。
孙洋洋拿着手机一下子怔在那里:借钱不还?
但不还,她又能怎么样呢。自己不是也借别人的钱不还吗。
孙洋洋像被踩着尾巴的猫,在办公室里团团转,歇斯底里:“借钱不还,借钱绝不能不还!”
她抓起了电话:“余哥,我是孙洋洋啊,晚上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喝一杯。”
仙境大酒店222房间,余哥如约而至,带着他的得力跟班瘦三和二牛。一见面,余哥就说:“你上次说的事,我记着呢,最近没倒出空来。”
干他这一行的,还要倒出空?孙洋洋:“余哥,我不是说这个,我遇到麻烦了。”
“什么麻烦?又有人到你店里捣乱了?”
孙洋洋:“不是,我借给别人钱,那人到期不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