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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为国为民

鸠摩智毕竟是跻身于天龙四绝的人物,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他还有一口气在,想杀我依然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要我去和他拼命,你还是现在就一棒子敲死我吧!

低头看了看黄蓉手里的竹棒,感觉不像传说中的丐帮至宝打狗棒啊!全身火红无一丝杂质,虽然看不清楚是什么材质,但是与打狗棒绿油油的描述相去甚远,想来她还不是丐帮之主,没有接触到打狗棒。

这郭靖夫妇一来就替我赶跑了鸠摩智,我忙上前抱拳感谢道:“二位今日救我慕容氏于水火,大恩不言谢,容我慕容复往后慢慢报答。”

郭靖此刻已经完全恢复,摇头浅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报答的话休要再提。下月初一我帮在君山召开丐帮大会,推举新任帮主人选。郭靖奉家师之命前来给姑苏慕容下帖,还望慕容公子届时能去观礼。”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请帖,双手递上,我忙用双手接过来,回道:“一定一定。”

黄蓉突然问道:“方才我与靖哥哥从外面进来时,发现庭院里有几具尸体,莫非是慕容家的四大家将吗?”

我听了黯然神伤道:“没错!昨日鸠摩智就来庄上捣乱,恰逢我昏迷不醒。四大家将出去与其周旋,被他痛下杀手,三死一残,如今只剩下公冶二哥断了一臂。”言罢将昨日经过细细为他俩讲述了一番,只是中间隐去阿碧打晕我那段。说我一直在昏迷,由四大家将拖延住时间,阿碧和薛神医将我转移到地下密室内。

郭靖听了如此忠心护主的经过,不由得对四大家将肃然起敬。暗自责备自己刚才没有留下鸠摩智性命,并发誓下次遇到绝不让这番僧再溜走,遗祸武林。

黄蓉也出言安慰道:“四大家将求仁得仁,也算是死得其所,慕容公子请节哀顺变。”

这时密道暗门突然打开,阿碧哭着从里面冲了出来,见我安然无恙,正在与陌生客人座谈,便安静的站在一旁抹眼泪。

郭黄二人尴尬的相视一眼,起身便欲告辞离去,这时我抢先说道:“郭大侠下一站欲往何处送请帖?”

郭靖看了黄蓉一眼,不解我何以有此一问?但是仍然答道:“俱已送到,打算回去向师傅他老人家复命。”

我借机说道:“听闻尊师抱恙在身,适逢阎王敌薛神医在蔽处做客,在下可以代为请求神医去给汪老帮主诊治,以报答今日二位相助之情。”

汪剑通年事已高,体弱多病,自觉不久于人世,所以才着急召开丐帮大会,选举下一任帮主。若是能得到薛神医救治,再延续三五年寿命,想必丐帮上下定然受益匪浅。也能继续带领大家抗击外族胡虏,保卫大宋江山。

郭靖听闻薛神医肯去给师父医治旧疾,当即喜不自胜,抱拳行礼道:“如此多谢慕容公子了!”

我客气的回道:“郭大侠见笑了,汪帮主带领丐帮上下诸位兄弟,明里暗里的帮大宋官兵打了不少胜仗,实乃朝廷的楷模!”

本来就是一句客套奉承话,谁料郭靖听了却把脸一沉,开口道:

“天下人都当我丐帮是替朝廷出力,为赵氏家族保家卫国?其实不然,我郭靖出生于蒙古漠北草原,自幼与牧马放羊的胡人一起长大,也曾作为他们的统帅西征过,见识过两军交战时的尸横遍野。这还是其次,当兵参军就该随时有马革裹尸的意识,这是军人应有的荣耀。可是,慕容公子你见过两国交战时边境线上,战区百姓的生活吗?那是真正的民不聊生,我们都晓得,大军未动,粮草先行,那么粮草又从何而来?那不是朝廷大手一挥拨下来的,是靠从前线老百姓家里盘剥来的,本就不多的生活余粮被抢走,壮丁被征去充苦力,押运辎重物资。这个家庭如何维持生计,大战一开启,少则数月,多达数年,百姓流离失所,饿殍千里。”

我被他的言辞彻底震撼了,作为一个穿越者,我只记住了历史上记载的帝王名将的丰功伟绩,又有哪个史书会为老百姓说一句公道话。

“其实,普通老百姓根本不在乎谁当皇帝,赵氏、李氏还是刘氏,谁能让他们吃饱饭、有房住,这就是太平盛世。我郭靖也不在意汉人做江山,还是辽人做了江山,亦或者是西夏,吐蕃人,大家都一样,都曾是一个祖宗。只要你这个当权者能够善待治下百姓,我就拥护你,可是大多数的人,种族歧视观念很强烈,我一个人没法改变现状。所以我就建议师傅他老人家,每逢战事就派遣帮里八袋以上的高手,对挑起战事的一端高层将领实施斩首计划。”

我听的目瞪口呆,郭靖这番言论放到当时,那就是大逆不道的异类。我作为一个现代人,才体会过民族大融合的团结国家,无论蒙汉回藏,大家都一视同仁。可是,当时的大环境根本就不可能诞生如此先进的民族观念啊!大概与郭靖的出生成长经历有关,一个汉人,从小却在蒙古长大,并当过大官,最终双方要开战,却见识了宋室的昏庸无能,在保宋还是灭宋之间可曾动摇过?我想促使郭靖毅然决然守卫襄阳数十年的信念,不是为赵家的宋朝守住这最后的门户,而是源于蒙古南侵时对汉人百姓的血腥屠戮。倘若当初成吉思汗能够优待俘虏,对占领区百姓秋毫无犯,对汉人蒙人一视同仁,能够真正帮助到大宋的普通老百姓过上好日子。郭靖绝对会第一个站出来,再次披上南征的甲衣,为解救宋朝受苦受难的贫苦百姓而战。郭靖所谓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看似国在前,实则民为重!他之所以没有选择如偶像岳飞一样入朝为将,领兵打仗。就是因为他不愿意为国卖命,他认为宋室孱弱,不堪辅助。可是依然要率领武林群豪,与蒙古数次作战,只是在为民而战。他知道襄阳一破,江南数千里土地上必将血流成河,汉人子民从此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所以他才要站出来抗击蒙古南侵。这思想不可谓超前,他只是真正的将老百姓装在了心里,时刻为老百姓的利益而想。

此刻我内心深处暗暗为郭大侠竖了个大拇指,亏我作为一个现代人,还一开始纠结要不要实现慕容复光复大燕的志愿。康熙乾隆作为一个满人,一样可以实现盛世繁华,历朝末代皇帝中的汉人暴君昏君数不胜数,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毕竟我们都曾是一个祖先,一条根。

“我们丐帮弟子多为社会底层的穷苦大众,虽然对于外族侵略恨之入骨,可是对于我朝的贪官污吏同样也没好感。我们一样是与异族作战,却与朝廷鹰犬爪牙不同。”

我深表赞同:“如此说来,丐帮帮主更是责任重大,汪老帮主身系万民福祉,我们收拾一下即刻动身前往君山为汪老帮主诊治,以免夜长梦多。”

“如此甚好!咦?慕容公子如何晓得家师此刻就在君山?”

我看了看黄蓉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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