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甬道中,薛文化突然的一声大叫不要紧,可在如此环境下,好悬没把人给吓出心脏病来。
任是经验丰富,上过战场的九树都不由吓得心头颤了好一大下。
汪凡憋了半天的尿,更是差点没给吓得尿了出来。
他正作势要踢,可却也被眼前的场景给愣是吓了一大跳,全身的汗毛不由根根倒竖起来。
只见黑暗中,甬道的中央正悬空着一个人,影影绰绰如同鬼魅一般,乍一看怎能不吓人?
不过用狼眼手电一照,才发是一具尸体。
尸体正好被树根吊着,猛得这么一看,还真像是有人悬浮起来。
众人这是杯弓蛇影自相惊扰了。
此墓经历了地震,现如今甬道已经畸形的扭曲着,墓顶更是多处坍塌,有不少树根从土层露出来,垂在墓顶,青砖路面也出现如树根一般的裂痕断层。
不过尸体的穿着很奇怪,一身法式军装,头上戴着钢盔,着短裤,小腿有束脚布,穿皮鞋。
不过时隔久了,只剩下一副骨架,服饰也只能看出款式,颜色早分辨不出来。
薛文化见只是一具尸体,便又恢复了狗胆包天的性格,一支手摸着下巴,一副砖家派头说道“依我看,看他一身洋货军装,应该是个外国盗墓贼。”
“你他娘的盗墓穿军装呀?”
汪凡直接一句话怼了回去。
“我靠!不能让这个嘚瑟旺吃住!狼爷我必须回怼他一句。”
薛文化心中正盘算着说辞。
这时却听九树说道“瞎说!文化你这点历史知识量,还好意思想学人盗墓?这尸体明显是滇军。”
九树说到这,看了看周围,又道“我估计应该是前些年西南大地震,将这古墓震成这副鬼样,才阴差阳错把这个滇军尸体震下来,滇军在抗日时期,以及解放滇洲时都是有巨大贡献的,不能让这位英雄就这么吊着,大伙帮忙,把他弄下来。”
九树是参加过对越反击战的老侦察兵,见不得抗日英雄就这么吊着,便与汪凡等人一起将这个滇军先辈弄下来。
在弄尸体时,从密集的根须中掉下一支长枪来,乍一看,类似毛瑟步枪。
薛文化喜出望外,立马捡起来,可捣鼓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使用。
“借我看看!”
汪凡嘴上客气,但手上一点都不客气,一把就抢了过去,稍稍检查一番,索然无味说道“法式勒贝尔1886步枪,几十年的老步枪了,早锈死了,没用。”
说罢!便丢给薛文化,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汪凡受汪老爷子影响,自小是个军迷,对枪的研究也是投入了不少精力。
薛文化不以为意,觉得这枪要拿回去,挂在自家古玩铺里,也够摆好几场龙门阵了。
简单处理了滇军的尸体后,九树便拿出罗盘比比划划。
薛文化好奇问“九叔!您这是干嘛?”
九树一边校对罗盘,一边说道“找这墓穴聚阴气、尸气之处,和庚吉救命的蛊虫便在哪。”
和宗庚听九树这么说,立马着急问道“九树兄!怎么样了?有结果没?”
九树这边收起罗盘,说道“依探阴罗盘所示,蛊虫最有可能出现的位置居震木位,便是我们左边方向。”
九树所用罗盘有别一般罗盘,是探阴罗盘,据他所说,是北派茅山宗所传,可探阴邪之气。
我国宗教门派,无论是正八门或偏八门,均有南北之分。
茅山术亦不例外,北茅山师承医药家陶弘景,混号“山中宰相”,南茅山师承炼丹师葛洪,混号“小仙翁”。
书说简短,这里不多赘述。
单说众人闻听此言,哪有迟疑之理,纷纷向左边移动,并在左边同样已经塌方的土层之中找到一处洞道。
一开始众人均以为是盗洞,不过当看见上面纵横交错的爪痕时,都了然并不是,应该是刚刚壁画上爪痕主人所挖的。
谁也说不好这会不会是此货的老巢,这万一要真是,那岂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了吗。
可此处无路可走,这下四人不由就犯难了。
经商议,这四人还是决定铤而走险。
各人心中自然各有盘算。
和宗庚自然不必多说,为了救自己儿子的命,九树选择冒险自然也是同理。
但是汪凡与薛文化两人所怀鬼胎就不言而喻了,除了救人,自然还想着顺手牵羊。
洞道又深又窄,其结构复杂程度还远超他们想象,到了中段,便见有三个分叉路口,每个洞口的尽头都深不见底,还都带拐弯。
爬在第一个的九树打手电照了照,发现其中一条洞道有别另外两条,尽是铲面痕迹。
看着如鱼鳞一般的叠层铲痕,经验老道的九树立马知道这是盗墓贼挖的逃生路线。
从此条盗洞的铲面朝向可判断,盗墓贼是从他们来时的方向逃出去的,那相反的方向必然是墓室或者耳室,也正是他们所要去的目的地。
九树心中稍一思量,已有定数,便带头朝那条盗洞拐了进去。
此时正值五月,墓室封闭闷热导常,洞道压抑,令人燥热不安,他们以爬行的姿势行进,很是消耗体力,个个早已汗流浃背。
爬在最后面的汪凡是唯一一个戴防毒面具的。
他们的防毒口罩和防毒面具是当年苏卫东他们留在和宗庚家里的,汪凡没有盗墓经验,认为防毒面具更安全,便把唯一一个防毒面具挑走。
可却弄巧成拙,现在被防毒面具封闭的包裹性搞得早已满头大汗,头发尽湿不说,防毒面具的两个镜片还起了起雾,顺着额头流到眼角的豆大汗珠,更是搞得他眼睛隐隐作痛。
汪凡终于忍不住,摘下防毒面具,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用衣角擦拭着镜片的同时,心中暗骂道“他娘的!盗墓可没想像的那么好玩,真不知道那些盗墓贼涂什么,这么遭罪。”
当汪凡再次套上防毒面具时,已经不见了爬在前面的薛文化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