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后听得燕衣的话正中下怀,道:“正是,你着人去把尚服局张氏和司衣处的人叫来。另派人往掖庭宫送点东西,董婉的重几分。”
燕衣屈膝应了,又道:“娘娘何不也多给邵选侍一些。雪中送炭,邵选侍知恩必会为娘娘效力的。若是不知恩,娘娘也不必费心思抬举她了。”
姜后点点头:“就按你说的吧。”
燕衣便自退下出门,门口侍奉的鸳袖等人围上来道:“可怎么样了?”
燕衣道:“好歹好些了。”
鹤裳雀纹不是姜后家里带来的,在凤章宫比燕衣鸳袖差了一层。
雀纹伶俐奉承道:“燕衣姐姐最受娘娘爱重。姐姐一劝,娘娘怎么都好了。”
鹤裳老实不多话,鸳袖却暗气雀纹一味只知道奉承燕衣,把自己浑当成透明一般,冷冷瞥了雀纹一眼吓的雀纹噤了声,便对燕衣道:“娘娘有什么吩咐,咱们也好各行其是。”
燕衣生就一副玲珑心肠,否则如何在姜后面前得用,见鸳袖神色有异连忙拉住鸳袖的衣裳讨好道:“娘娘命我去给掖庭宫送赏赐,又说了传张尚服和司衣处负责新才人衣裳的宫人过来问话。好姐姐你知我这人最笨嘴拙舌,哪里有姐姐这副口齿。可求好姐姐你怜惜,帮我去尚服局带个话儿吧。”
鸳袖得意一笑:“好燕衣,你既如此说,我少不得为你走一趟。”
燕衣又谢过方才拿着凤章宫库房钥匙取赏赐去了。
鸳袖有了差事,又点了两个小丫鬟,往尚服局去。
张尚服一早就听说邵选侍之事,只怕尚服局上下都跟着吃挂落,见鸳袖来了便满脸堆笑道:“鸳袖姑娘大驾,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鸳袖走进来瞧了瞧尚服局四周垂下的衣料样子又抬手摸了摸铺在桌上绣好的缎子才道:“张尚服有礼了。我是奉了娘娘懿旨,传张尚服和司衣处负责新才人衣裳的宫人们过去问话。”
张尚服心中唾她一口,背着往她手里塞个荷包道:“鸳袖姑娘辛苦,不知道娘娘唤我们去有什么吩咐。若是最近喜欢什么料子,咱们也好把料子花色带过去。”
鸳袖捏了捏荷包揣进袖子里道:“张尚服不要揣着明白做糊涂。早上凤章宫的事,娘娘要垂问呢。”
张尚服一颗心坠下去暗道,当真是祸事从天降躲都躲不过,只吩咐她身边跟着的小宫女道:“将孟司衣并管新才人衣裳的孔典衣和蒋典衣叫来。”
她心中琢磨如何回话,见那三人面色苍白,斥责了一声:“一会儿要面见皇后娘娘,你们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要作死不成!”便连忙跟着鸳袖往凤章宫去。
姜后偎在榻上心绪烦乱,,翻了几页书觉得无趣又信手丢在一边,忽听张尚服等人到了,便传了进来,待到她们行了礼,也不像往常那般赐了杌子与她坐,只道:“张尚服成日里在尚服局摆弄衣裳久了,恐怕是不愿意做这件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