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皇后和协理六宫的妃嫔能够对宫人动用杖责之外,连妃嫔处置自己宫里的宫人也不能动用杖责。
叶灵膝行上前抓住旻贵嫔的裙摆哭求道:“娘娘,不能用杖责啊!”
旻贵嫔低头盯着叶灵,恶狠狠道:“吃里扒外的东西!在这里好好跪着,等本宫忙完了再来收拾你!”
旻贵嫔一脚踹开叶灵,指着草儿杏儿对李贵儿怒道:“给本宫打她们,狠狠地打,问一问谁给他们的胆子藐视本宫!又是谁,传的这些流言蜚语中伤本宫!”
草儿杏儿两人大惊失色,宫杖刑罚之下,她们两个弱女子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不由得哭求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草儿说的确实是实话。她原在上林苑侍弄花草,最近才被调到长春宫甬道附近做活。今日听了趣事,她又好搬弄口舌,如何不在身边宫人面前炫耀声张一番,谁知道正好被旻贵嫔撞见。
她们跪在下面哭的满脸眼泪,却只得旻贵嫔嫌恶的一眼。
李贵儿抬眼见旻贵嫔无动于衷的神色,不免兔死狐伤,但他依旧对着站在一边的小太监道:“还不快点着!”
李贵儿领着四个小太监,将草儿杏儿扭到殿外,又搬了长凳摁住她们。长春宫中哪有宫杖,几人四处寻摸取了插宫门用的门闩。那门闩长有五尺,两寸见方,草儿与杏儿一见心便已经灰了一片,趴在凳子上一味只知道哭,连话都不说了。
聚集在此处的长春宫宫人无不惊诧,有与李贵儿熟识的偷偷上前问道:“李公公,这是怎么啦!”
“嘘!”李贵儿食指在嘴前一竖,指了指殿内低声道:“生了好大的气,你们好好想想自己最近做了什么吧!”
说完这话,李贵儿站在一侧,两个小太监摁住草儿杏儿,另外两个小太监一人执一个门闩站定。
李贵儿高声道:“打!”
那两个小太监便高高扬起门闩打在草儿杏儿的臀部。
两声几乎重合的闷响,如折翅的坠雁两声高高的哀鸣,两人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衣裙上便已经渗出血迹。
旁边的宫人不忍再看,闭上眼睛背过脸去。
旻贵嫔不在殿里坐下,而是从怡和殿中走了出来,站在阶上微微勾起唇角冷声道:“你们都给本宫好好看着,究竟是谁告诉了她们长春宫的事,害得你们的小姐妹现在趴在这里受刑!”
宫人无不吃惊,却不敢擅自开头,只能互相眼神相对示意自己并没有过。
那李贵儿慌忙带人给她办了一张椅子让她能够坐在檐下。
“请娘娘的旨意,打多少?”
旻贵嫔看了那门闩,心中也有几分骇异,只是她恼怒非常,又觉得自己的长春宫内出了内鬼,狠了狠心道:“先打五杖!”
李贵儿应了,下去扬声道:“奉娘娘旨意,打!”
他数了五个数,听的那两个小宫女从哀鸣到叫不出声来只气若游丝趴在长凳上,到旻贵嫔面前请旨:“娘娘,打完了。”
旻贵嫔缓了缓心神,道:“去给本宫问他们!”
李贵儿又下去道:“奉娘娘旨意问,谁告诉你们长春宫的事!”
那草儿拽住李贵儿的衣裳角哀哀道:“公公,奴婢真的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