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他死?”金则熙再问道。
“回寨主,这个人非死不可!他刹那间把我们赶尸队的人全灭了。之后,还逼我带他来找你。我怕他对寨主不利,就暗示宿亮清翻船浸死他。”印鸿杉说这番话时,语句有些急忙。
金则熙听出他此时仍心有余悸,想到来人能灭他的“赶尸队”于俄顷之间,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凉意。
“尸呢?”金则熙着急问道。
“人被绳子捆着,沉入河底,死不见尸。”印鸿杉回答得很干脆,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
显而易见,他很满意这个结果。
金则熙目光看向宿亮清,问道“是这样吗?”
“回寨主,八成是这样。”宿亮清话刚出口,马上纠正道“不只八成,是十成。”
“那么,请你们两个回头看看他是谁?”
金则熙用上一个“请”字,内心显然愤怒至极。
印鸿杉和宿亮清回头看时,惊得同时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声。
韩思同不等他们回过神来,双手分别掐住他们的脖子,往中间一碰,只听到“噗”的一声,两瓜齐破,脑浆流了一地。
“这位英雄,如此痛下杀手,敢问敝寨何处碍着阁下了?”金则熙满面杀机,说话却保持客气。他看出对方绝非等闲之辈。
“你们为非作歹,忍心害理,今天我要代天行道。”韩思同说话间已从背上抽出钢钎,高举过头,摆出了“清场”的架势。
见对方亮出兵器,金则熙大呼道“符殊瑞,快摆出布袋阵对付这厮,他是双声妖少韩思同。”
符殊瑞应一声诺,转向大堂前面立着的两排紫衣男子道“戎亦凡、武书奇、甘远驰、历镜澄、暴天云、仇封铭、溥明锋、蓟贺瑜、黎逸舟、韶子成、龙增禄、詹文捷、景育林、籍坤放、鄂康鹏、白宇奇,大敌当前,今天是向寨主表忠心的时候了,大家布阵杀敌。”
符殊瑞话音刚落,一众紫衣男子依次应诺后,旋即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风舞着将韩思同团团围在中间。
韩思同给足时间让他们排位布阵,见他们掏出布袋围拢过来,冷笑道“这样好,省事。”
他腾身而起,凌空向符殊瑞击出一掌。
符殊瑞闪身逃避,却没能躲过,只得出掌硬接,只闻“咔嚓”一声,他的手骨断成数段,有一截竟被韩思同凌厉的掌力,推入胸腔,贯心穿体而出,血糊糊地插在地上。
眼见同党一招之下,竟被自己的骨头生生戳死。其他党徒俱将布袋打开,袋口对准韩思同,然后运掌由袋底往前一推,就有十六股五颜六色的雾箭射向韩思同。
韩思同沉身避过,移形换位,挥钎沿包围圈内旋一周。
十六个紫衣男双腿全被扫断,整齐划一地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韩思同拖钎反划一周,紫衣男子便全部喉断命绝。
恰在此时,韩思同发觉腹中隐隐作痛。
他缩了缩鼻窦,估计方才吸入了布袋中射出的烟雾。虽说只是少量,但还是中毒了。
金则熙捕捉到这丝迹象,狞笑道“曲肃仪、范倍宠、富甲嘉、朴迎迎、但冠枝、买心摇,快布天罗地网。他中毒了,收拾他。”
“诺。”曲肃仪娇斥道“姐妹们上。”
眼见金则熙身边的六个绿衣女子,蝗虫般向自己飞来,韩思同打起精神,举钎迎战。
当六根铁针拖着丝线,从不同角度蛇一样向他游来的时候,韩思同感觉这六个女子的功夫,较被歼的紫衣男子更胜一筹。
心知自己已经中毒,他不敢怠慢,腾挪闪躲,以钎相抗。
可铁针有线在绿衣女子手上牵着,无论被磕落还是未击中,都被重新带回,再次激发,如影随形。难怪叫“天罗地网”。
韩思同不想被动成为网中之鱼,便毫不犹豫地使出看家本领“钎万别”。
此钎出,伤万别!钎影翻飞,流光四射。一应留香桃李色,倾刻烟灭魂消绝。
金则熙眼见众多手下如飞蛾扑火,全部死于非命,悲愤到忘了害怕。
他脸色铁青,两眼喷火,从怀里掏出一副铙钹,迎面朝韩思同冲来。出手就是“九转鸳鸯镲”中的杀招,“并夹齐驱”。
而此时的韩思同中毒更深,腹痛如绞,竟无力逼退金则熙。
考虑到缠斗对自己百弊而无一利,韩思同瞅准时机,在金则熙向他抛出铙钹那一瞬,钢钎脱手而出,从两铙钹的夹缝中飞了过去。
然后他顺势一个后仰,避过了高速旋转的飞镲。
由于铙钹对视觉的影响,也没想到韩思同会远距离掷钎射击。金则熙“九转鸳鸯镲”刚离手,陡见钢钎锁喉来袭,他惊而不慌,右手倏出,一把抓住钢钎。
岂料这是根子母钎,钎中滑出一支细钎,直接串在他喉管上。
他似乎听到自己的喉节咯吱作响,但说不出话来。
听韩思同说了句这招叫“心有钎钎劫”之后,他算是明白过来了,倒地气绝。
一番恶斗下来,中毒不浅的韩思同将钢钎取回复原后,立即将死去的紫衣男子逐个搜身,希望能找到解药,结果一无所获。
他又去金则熙身上摸了个遍,同样是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