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义继续诉说:“可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直到次日早上,音乐声始终没断,并依旧联系不到刘远,他们这才觉得事情严重了。”
安义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继续说:“刘远妻子秦萍得知消息后立刻动身回来,在4月22日晚5点回到了住宅,终于把门打开了。”
郝东正襟危坐,他明白接下来所听的是重点。
“结果可想而知,刘远早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之后他们通知警方,大约是半小时后我们抵达了杀人现场。”安义的的眉笔挑了挑说道:“他们很懂得保护现场这一道理,没有触碰现场的任何东西,甚至连那首通过音响传出的震耳欲聋的曲子也没关上,这才让我切身体会了一番那原汁原味的奇异现场!”
安义舔了舔嘴唇说道:“一开门便是客厅,刘远就倚在沙发边,胸口上插着一把刀,而他的双手正握住刀柄。周围有一大滩血迹,尸体已经冰凉,并被麻绳捆着。”
“勘查现场发现了什么?。”
“别急。很快你就会明白这尸体的猫腻。他家的电视是开着,播放着画面,起先我们认为不过是普通的电视节目并没有太在意。”
“可实际上呢?”郝东有些着急地问。
“后来我们突然发现,电视上的画面不断再重复,再仔细一看才注意这不是电视节目而是通过放出的,而重复的画面也是有人动过手脚的。”
郝东用手托着头仔细地听着。
“画面上的内容也让我们很是吃惊,那是一部电影的末尾,镜头是在一个广场上,广场中央有一个巨型钟,时间是晚上,有一束昏黄的光线照射在那里,周围没有一个人。接着电影的主人公拖着怪异的影子缓缓地步入了这场景,表情茫然、空洞。他在钟下呆立了一会儿后,从口袋里慢慢地掏出了一把匕首,冥想了一阵后,突然捅向自己的心脏,跪倒并靠在钟边,而此时那钟奏响,时针恰好指向7点!”
“7点”
“没错,这也正是刘远邻居听到音乐的时间。”安义进一步说,“很快我们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电影里的主人公最后也是拿着一把差不多的匕首捅向自己,刘远死时的动作也是如此,电影里的他倒下后是跪着靠在大钟边上,刘远则是靠在沙发边,并且也是跪着,甚至他们面朝方向也完全一致,除此之外,连时间也相同。”
郝东听得很专注,甚至烟灰掉落到桌面上了都未曾察觉。
“也就是说这是一场模仿电影情节的自杀或谋杀喽?”
“是的。”
“那音乐是怎么回事?”
“音乐是个关键。”安义说到这儿停了一会儿,原本平和的表情不见了,“老实说,仅仅是这样的模仿杀人我至多感到惊讶,之所以我说这现场是震撼人心的,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那便是自始自终环绕着的音乐。”
那首几天前就一直响个不停的音乐出现在那部电影的末尾,也就是那幕镜头的背景音乐,画面不断重复那音乐也随之重复,”
安义说得嗓子有些干,他仰头把早已冷掉的开水喝光,说,“组长,你觉得那导演会给与那一幕什么样的音效?”
“呃。若是要配合那样的画面,应该是首忧伤舒缓的曲子吧。”
安义轻微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电影已经进入尾声,而主人公最后的结局是自杀,那压抑的气氛应是凄凉绝望的,音乐理所应当该去配合这风格,但,那首音乐却不这样,灌入我耳际的居然是欢乐颂!”
郝东倒是没有表现得太过吃惊,说:“这个意思,明白了。”郝东像总结性发言一样说:“那是犹如火山喷发,冲破一切枷锁,振奋人心的合唱。一方面人们看到的是一具血腥的尸体,以及那和现实极其相似的电影,这该是诡异,甚至有点恐怖的场景可另一方面那激昂的、鼓舞人心的乐曲像海浪一般把人们包围。”
安义点着头说:“由于音量过大的缘故,让我觉得这声音不是从耳朵里进去的,而是直接被冲入大脑。视觉和听觉截然相反的情绪冲击,当时我大脑就像短路了一样根本无法思考,有一种奇异梦幻,好似灵魂出鞘的感觉,直到有人关了音响,才慢慢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