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链爬起来,气恼道:“我顶你个肺,骇死老子了!”
何图复也爬起来,眼神幽怨的看了马自得,小公爷不地道,自己人也坑!
马自得哈哈一笑,上去拉住焦链,亲热的喊道:“焦叔叔勿恼,我带了礼物给您!”
焦链借坡下驴,“什么礼物,不满意换你打。”
“得了吧,跟我的侍卫都干不过。要不我喊我爹来打,你不要认怂!”
马自得也不生分,左手拉着焦链,右手拉着卢鼎,“先吃饭,饿了!礼物带着呢。”
卢鼎亲自安排了城中最好的酒楼。大堂坐双方的亲随,三个人单独坐雅间。
等二人落座,马自得后退一步,对二人恭恭敬敬磕了个头:“晚辈唐突,给两位叔叔赔罪。”
焦链看了一眼卢鼎,说:“鄂国公这个儿子挺对脾气的。”
他上前一步,扶起马自得,大声说道:“别以为你磕了头,礼物就免了。”
马自得哈哈一笑:“礼物在这儿呢!”
他从袖子里掏出两份礼单,递给二人。
“手雷一百颗白糖一百斤精盐一百斤军服一百套”
“马家小子,手雷是玩意儿?就刚才扔出来的那东西?莫要诳我!”
“哈哈,刚才是个意外,知道沈永忠怎么死的吗?全靠它了。”
这么一说,两人的好奇勾出来了。要他赶紧说说。
“自己得意之事要别人讲才有成就感啊!”
“就你小子事儿多,那你的两个手下那谁谁喊上来吧。”卢鼎说。
焦链补充道:“那个使苗刀的我看的挺顺眼的,一起喊上吧。”
李明锡和马炳坤进入雅间,卢鼎站起来说,“慢待二位了。李先生、马将军请入座。”
又看向何图复,“这位壮士是?”
“何图复,湖广大侠。”马自得介绍道。
李明锡和马炳坤连说不敢,眼里都有泪花了。小公爷厚道之人啊!不然他们在卢鼎眼里算个屁。
焦链亲自喊过何图复,要他挨着坐。
马自得说:“既然如此,不如热闹一下吧?二位叔父的心腹之人也喊上来吧!”
重新换个大雅间,满满当当坐了上十人。
马自得不卖关子,示意李明锡讲讲从衡州到湘潭的战事。
李明锡走南闯北多年,口才是基本素养。他讲的波澜起伏,荡气回肠,就像一双天神视角的眼睛看着战场。
讲完了,焦链说:“沈永忠死得好,去年我被他爹打的够呛。话说,马家小子。你那手雷就刚才炸成两半的玩意儿?能把城头烧起来,吹牛吧?”
马自得说:“就近演示下吧。”
他要求楼下的街道戒严,摆上几个穿衣服的草人。让何图复下去拿一个手雷上来,亲自点燃扔出去。
嘭!
手雷当街炸开,一丈见方的地面都烧起来了。草人被炸倒在地,很快烧的一滩灰迹。
卢鼎、焦链相顾骇然。
马自得说:“这一颗不算在礼单里哈。”
他索性让李明锡把白糖、精盐各取一包来,军服也拿一套上来。
把白糖和精盐各取一碟,让众人看一眼。
卢鼎的心腹掌管后勤,是个识货之人,“市面上没有看到这种货物。”
李明锡微笑着说:“请品尝一二。”
众人品尝之后赞不绝口。
李明锡说,白糖我们在湖广卖的价格是十两一斤,精盐是七两一斤。
卢鼎、焦链心里有数了。马家小子这礼不轻啊。很有诚意!满意!
李明锡又说:“诸位请看看这衣服,看上去无甚出彩之处,但是我们的价钱便宜。两套一两银子。”
搞后勤的惊讶的说:“比我们做的便宜两成!”
卢鼎说:“吃饭吃饭!”
趁着酒劲,卢鼎拉上焦链给马自得敬酒:“马家侄儿啊,你这白糖、精盐、手雷咋搞出来的,教教叔父呗。”
马自得警觉的把酒杯盖住:“两位叔父不是想一杯酒就拿走我所有的秘密吧。”
卢鼎和焦链讪讪一笑,哪能呢,喝酒喝酒!
“不过我可以优惠卖给你们。“马自得说。
焦链哈哈大笑:“早知道你小子送礼不怀好意!说吧,给叔什么价!”
“白糖、精盐比湖广便宜两成,手雷五两一颗,不还价!另外两位军队的军服必须从我这里买,两套一两银子!”
卢鼎说,“你卖军服干啥,这东西看上去赚不了几个钱啊。”
“卢叔叔,老营的家眷跟着家父转战多年,咱们总得为他们找个营生!”
这下卢鼎和焦链动容了,他们俩端起酒杯:“这杯酒咱们真心实意敬你这个侄儿。”
全州城头,焦链和卢鼎亲自送行马自得一行。
焦链和卢鼎下了一笔大订单,马自得同意他们用粮食、草药、亚麻、硫磺、桐油、纸张等交换。另外双方达成历史性协议。双方都可以到对方辖区内卖货,商定征收十税一的商税,不附加其他的税收,而且免费保卫商队的安全。
马自得心满意足的给郴州的老爹写信,交代双方协议,要求尽快交货。
卢鼎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自得,神色暗淡的说,“老马生了个好儿子啊。”他对自己的前途悲观,八成是不要脸面跟鄂国公混。
焦链则一直惦记何图复。他在酒桌上拉拢何图复,邀何图复跟他干,碰了一个软钉子。
何图复听他说完,说了句得罪。然后他饭也不吃,抱着他的苗刀站在马自得后面,看着他们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