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还是有些节操的,不像李云睿。
徐景昌看了看李景隆,觉得自己终于找到组织了,想抱头痛哭一番,哭诉自己被他儿子欺负的始末。但想想徐辉祖的话,苦着脸看向了始作俑者李云睿。
“老豆,我和景昌贤弟,意气相投、肝胆相照,结为异性兄弟,有何不可。至于纲常,那是给俗人看的,像我和景昌贤弟这般性情高洁之人,岂能和凡夫俗子相提并论。”今天这个小弟,李云睿说什么也要认下来,耶稣也挡不住。
“”徐景昌一脸无语,生无可恋。
李景隆则头顶冒火,想把自己儿子吊起来,抽三十鞭子再说,但随即想到昨天李云睿跟他说的三个要求,便熄了火,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徐景昌,说道,“景昌,这事,你可征求过叔父的意见?”
李景隆口中的叔父,就是徐辉祖,虽然两人年纪差不了多少,但差在了辈上。
徐景昌很无奈地点了点头。
李景隆此时有些不相信,徐辉祖怎么会如此荒唐,同意让两人结拜。论人生经验和阅历,徐辉祖在勋贵圈中,也是一等一的人物,怎么会
“乱了,乱了,这以后怎么称呼”李景隆有些无语。
“这有什么?景昌叫我哥哥,也叫你哥哥,我叫你老豆,我们各论各的,不要在意细节,关键在于兄弟情义,懂?”李云睿朝着李景隆挤眉弄眼,给他递信号。
“这不乱了套了吗?”李景隆看到了李云睿给的信号了,但还是不能接受,几天前见面还兄弟长兄弟短的徐景昌,今天跟儿子拜把子了。
“老都,你有什么看不开的?我大姐嫁给了朱济熿那龟孙子,按照道理你和晋王是亲家,平辈。晋王和皇帝又是亲兄弟,那么你和皇帝、皇后,也算同一个辈分,这样我和景昌是不是就平起平坐了?”李云睿撇了撇嘴,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李云睿的姐姐李婉怡,是晋王庶子朱济熿的正室,这两天李云睿已经更好地融合了肉体本尊的记忆。说来也怪,原主对姐姐李婉怡的依赖还蛮高的,从小就跟着姐姐混,比较黏李婉怡,当年李婉怡出嫁,原主愣是大病了一场。
之所以骂他姐夫朱济熿,是因为这个人历史上名声不佳,作为庶子他用卑鄙的手段,躲了他大哥朱济熺的晋王位子,袭封晋王。当了王爷之后,朱济熿显示出顽劣残暴的本性,向嫡母晋王妃谢氏下毒,更是软禁了朱济熺。最操蛋的是,朱济熿跟着朱高煦起兵造反,落了个削爵圈禁的下场。
李云睿是不想沾惹是非的,但好歹占了人家的身体,总要帮宿主做点什么吧?更何况,自己姐姐是朱济熿的正室,万一到时候牵连到自己家,岂不是更倒霉?
朱济熿,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听了李云睿的话,李景隆竟然无言以对。
勋贵之间、勋贵与宗室,为了各自的利益,通过联姻的方式,结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盘根错节,一衣带水。
在联姻过程中,就会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关系产生,就像夏洛克烦恼中,张扬跟夏洛说,“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爸,咱们各论各的。”
所以勋贵圈的辈分向来就是很乱,多一个李云睿和徐景昌不多,少他们也不会有改变。
这才是真正的“贵圈真乱”。
李景隆气呼呼地背着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