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蠢女人,满心满眼的都是他,10年的等待,却换不来一声抱歉。”沈墨甚至百分百敢确定,沈建权心里根本就没有林雅琴一丝一毫的影子。
这个可怜又可恨的蠢女人,沈墨想当面骂醒她。
沈墨让马文博备车去机场。
一路上沈墨都闭着眼睛,心里的火焰又开始疯狂的灼烧。
到机场买了椰城的飞机票。
马博文担心少爷,说道:“少爷,我也去吧。”
“小马哥,没事,很近,下午就回来了,你去和福伯说一声,叫大家别担心。”
一个半小时后下飞机,沈墨看着陌生的椰城机场,竟然有一种近乡情怯的心情。
他出机场打车到了河溪镇,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小镇,走过街道,林雅琴也曾经牵着小沈墨的手从这里走过吧,沈墨心想。
去了那所林雅琴用10年光阴等待的小学,不知道这所学校的一草一木,是否还记得曾经的女子,她的一悲一喜,她的一言一行。
走到曾经生活的小院子门口,记忆才慢慢苏醒,那个如百合一样的女人,在这幢开满花的房子里,一声声的重复,教沉默的小男孩喊爸爸抱着小男孩在蔷薇花树下,数着天上的星星。
一次次满怀希望的带着小男孩去医院,又一次次拖着失望,还有满身的疲惫回来,每一天对着小男孩的眼睛说:“妈妈爱你。”
房子的现女主人,看着一个忧郁帅气的少年,在院子门口站了很久。
“你好,请问你有事吗?”
“阿姨,不好意思,我以前住这里,所以来看看,我这就走。”
看着远去的孤单身影,女主人忽然想起邻居说起的那个关于一对可怜母子的故事。
沈墨到花店想买一束花,女掌柜问他要什么花,沈墨不知道林雅琴喜欢什么花,于是告诉女掌柜,是用来祭奠的花。
沈墨捧着一大束黄白相间的菊花,问了当地人,去了本地的公墓。
沈墨一个个找过去,终于找到了林雅琴的墓碑,一米五见方的地方,收拾的很干净。
沈墨将花放在墓碑上,坐在她的旁边,没有愤怒,没有恨意,也没有伤心,心里很平静,甚至沈墨想趴在墓碑上睡觉。
“小墨?!”
沈墨转头看着远处抱着百合,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人,四年的光阴不曾改变这个男人分毫。
沈墨静静的站起来,静静的看着葛俊豪,轻轻的说一句:“葛叔,你来了。”
就如同爸爸下班回家,一句爸爸你回来了一样自然而然。
葛俊豪看着眼前与从前7分像,长到自己肩部的孩子,眼泪夺眶而出,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鲜花掉在了地上。
“小墨,你来了。”
如同放学回家,爸爸的一句:儿子回来了。
沈墨瞬间崩溃,冲过去,死死抱着葛俊豪,委屈的嚎啕大哭:
“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你们为什么都不要我了,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什么都不要我。”
沈墨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在父亲怀里尽情的宣泄不满,又如同受伤的小兽,逃脱了饿狼的追捕,躲过了毒蛇的啃咬,在阴暗的森林里瑟瑟发抖,忽然听到母亲的呼叫。
满身心的委屈,只有哭泣才能疏解。
葛俊豪死死抱住自己丢失了四年的孩子,泣不成声:“小墨,小墨,我们没有抛弃你,我们都在找你,等你回家,对不起,我来迟了。”
两个人肆无忌惮的抱头痛哭。
沈墨哭累了,更咽着,不好意思的用头抵着葛俊豪的胸膛,葛俊豪宠溺的摸着沈墨浓密的头发。
葛俊豪将百合花放到菊花的旁边,对着墓碑说了些思念的话语,牵着沈墨的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