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嗓门儿又喊了一遍,却等不到任何回应。
于是他理直气壮道:“兄弟们,跟我闯进去!”
“砰”一声巨响后,杂乱的脚步声从院中传来。
“唉!秦二郎也够惨!连院子都变成了菜园!白三郎那庸医害人不浅!”
那大嗓门儿竟然有些多愁善感。
秦琪顿时如捡到了救命稻草,使出吃奶的力气喊道:“叔,救命!”
喊出这句话后,他大口喘起粗气。
他呼吸尚未喘匀,便见到一个黑瘦的颀长汉子站到自己炕前。
此刻他视线已有些模糊,但仍勉力道:“叔,救我一条狗命吧,帮我抓一服药就好!”
那黑瘦汉子没听清他说什么,连忙凑到他嘴旁,蹙眉颤声道:“秦小乙,你快不行了?有什么要交待的就告诉二叔!二叔一定帮你转达!”
秦琪想翻白眼,你这是啥耳朵?
他勉力道:“叔,帮我抓一服附子理中汤,再拿一碗烈酒,越烈越好!”
“附子理中汤?闻所未闻!”
秦琪这才想起来,杏苏散是清代吴鞠通的方剂,附子理中汤则是出自南宋三因方。
于是他将此方中各味药的用法用量说了一遍。
那黑瘦汉子听清后当即大急:“你已近弥留,用如此大热之药,而且用三两附子,你是想速死?”
秦琪勉力翻了个白眼儿。
那黑瘦汉子误会了,对他身旁人道:“快去喊秦大郎!秦小乙翻白眼了!”
秦琪险些吐血。
他勉力道:“叔,您要是再不给我抓药回来,我就真蹬腿了!”
那黑瘦汉子又惊又喜:“小乙,你还能活?你瞳孔都开始放大了!”
他话虽说得晦气,秦琪却只觉心头一暖。
这厮虽霸道,但还有良心。
他不再废话:“叔,您也看见我瞳孔放大了!不用回阳之药我还有救?爷们儿,就得对自己狠一点!”
那黑瘦汉子深以为然:“没错!这话二叔爱听!想当年”
秦琪有些无语,连忙道:“叔,我家欠您的钱,小乙病愈后做牛做马还给您!还请您救命!”
那黑瘦汉子拍了下脑门,对他身边一人道:“白小郎!速去秦家村咱们的药铺,按小乙的方子抓一剂药,煎好再送过来!切记先放附子!”
白小郎有些懵:“二爷,秦小乙快不行了您还救他?其他药材好说,人参可不便宜!”
那黑瘦汉子抽了他一巴掌:“少废话!救命要紧!老子也想看看小乙这方子好不好使!”
白小郎捂着脑袋匆匆离去。
黑瘦汉子疑惑地看向秦琪:“小乙,你要是有真本事,为何不早点开方子?”
秦琪有心说句:因为我特么刚过来!
他闭目叹道:“叔,我一直烧得迷迷糊糊,如今是回光返照。您别问了,咱俩再聊下去,就得劳驾您挖坑把我埋了。”
那黑瘦汉子深深叹了口气:“秦小乙,速去买斗粟,给小乙熬些粥!”
秦琪有些懵,他刚要睁眼,便听到一个声音道:“好嘞,二爷!”
秦琪默默吐槽:宋朝这称呼真乱!
没错,此时正是北宋仁宗朝的明道二年四月,刘娥刚挂掉。
无人再开口,惟余蝉鸣声。
秦琪闭目养神。
“小乙,醒醒!药好了!”
秦琪霍然睁开双眼,只见那黑瘦汉子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和一碗清澈碧绿的酒。
“叔,先喂我喝酒,一炷香后再喂药。”秦琪声音愈发虚弱。
那黑瘦汉子努努嘴,他边上一人连忙将秦琪扶起来捏住他鼻子,“咕嘟咕嘟”给他灌了一碗略甜的酒。
嗯,险些把秦琪呛死。
这酒北宋烈酒的天花板,似乎也就是三碗不过岗吧?
总之,这酒绝对超不过30度。唉!忘了这茬了。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他又险些被那碗药呛死。
吃完药后,在“烈酒”催动之下药力很快发作,他昏死了过去。
昏过去前,他似乎听到哭喊:“小乙,你坑我!”
作者题外话:云某人上台鞠躬。看官们,如今已是农历四月,春夏养阳,切记不要贪凉伤了阳气。闲来无事可揉一揉大椎穴,预防中暑和流感睡前按一按命门穴,对男女都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