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筱筱明明在房间养伤,他张泱还敢到我曲阳侯府来抓人?”易方宇气得吹胡子瞪眼。
红药只好站了起来,便把上午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别看红药还哽咽着,但是说话却一点儿也不含糊,好像腹中早就打好了草稿一般,条理有序。
不过红药自然掐去了易筱筱去同福楼帮架这一段,而是说是徐默少爷非要拉着小姐出去玩的。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筱筱真的打人了?”
易方宇脸色阴晴不定,徐默那个天下第一纨绔将筱筱带出去倒也说得过去,但是在大街上殴打朝廷命官?这还是那个温柔听话善解人意的大家闺秀吗?
易方宇不太信。
“是徐少爷打的,实在是那狗官强抢民女,徐少爷看不过去,这才出了手教训了那个狗官!”
红药低下头,避重就轻,也没有撒谎,但是也没有说出全部真相。
红药说完,发觉自己也不是那么蠢嘛,想来自己应该没有染上脑疾吧。
“哼!那张泱莫不以为我易家就好欺负不成?他敢抓筱筱我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易方宇冷哼一声,易方宇本身就对那张泱没什么好印象,自己回家第二天,那张泱上门就搜走了自己贪来的脏银账册,易方宇对他能有好印象才怪呢!
虽然那是易方宇主动上交的脏银,但是易方宇就是忍不下这口气,为此还打断了一根皮鞭。
“老爷,切莫听这叼嘴丫头胡说!”
这声音恰如那幽冥地狱的黄泉水一般让人心冷。
红药站在边上也打了一个寒颤,忙低下头:“婢子见过陈姨娘。”
陈姨娘莲步姗姗,后面跟着两个贴身丫鬟,面若寒霜地走了进来。
想必是这陈姨娘已在外头听了好长一段时间。
易方宇看着陈姨娘清瘦了不少,那硬汉的心也软了下来,心中对陈姨娘和易深朝这对母女的怒气也消散了很多。
毕竟一个是陪伴自己多年的平妻,一个是自己亲生儿子。
“你这是何意?”易方宇问道。
陈姨娘站在红药身边,反问道:“你儿子打架,你便打断了他一条腿。你女儿打架,你便无动于衷?妾身倒想问问老爷,这曲阳侯未来的爵位是深朝的还是那易筱筱的?”
易方宇脸色不悦,易深朝那个孽子不仅得罪了太后娘娘,还害的老子上交了十万脏银,所以易方宇才会下手这么狠。
“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涉及朝堂大事,你懂什么?况且筱筱也没跟人打架,打架的是徐默那个臭小子。”
易方宇心中暗烦,筱筱都能一眼看穿陛下的意思和太后的怒气,而陈琴管理曲阳侯府十多年,却连这点见识都没有,还想觊觎这正房之位?
“怕是老爷都被蒙在鼓里,那易筱筱这一年多来在坊市兴风作浪,殴打商贩,欺压百姓。那些上门的媒人们更是一个个都被打跑,以致于偌大的洛阳城却无人敢上门说媒。如今我曲阳侯府名声已经臭不可闻,现在又殴打朝廷命官,今日老爷却还想着徇私包庇?”
陈姨娘掷地有声,说得易方宇脸色连连变化,惊疑不定。
“老爷,并非如陈姨娘说得那样!”
红药着急出声辩解。
却想不到陈姨娘倏然一巴掌扇在红药小脸上,红药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小脸顿时红肿起来,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你这刁奴蛊惑小姐,隐瞒老爷,便是杖杀了你官府也不能说什么。不过母狗一条,也敢在此狺狺狂吠?今天不给你一点教训,当真是目无家法!给我打!”
陈姨娘厉声呵斥,她身后那两名丫鬟一人抓住红药一只手,便是巴掌招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