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让连圣洁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趴在地上，勉强抬起头问陆冰。

陆冰眼中金光渐渐褪去，恢复成了白瞳。

“我，就是我。”她眼中一片冷漠，“方才那条雷龙，是你弄的。”

语气中没有任何疑问，显然已经认定雷龙和连圣洁脱不了干系。

这是陆冰第一次见连圣洁，这位被父亲爷爷视为劲敌的连家家主。

相比凡人，修士寿命极长，大部分女修士更是拥有驻颜之术，可以永葆青春，唯有男修士不在乎外貌变化，当然，男修士中也有例外。

因此连圣洁两鬓虽然有些微白，却不妨碍他面容英俊，若不看眼睛，只会以为他是哪家翩翩公子，绝不会以为是活了几千年的人，只是此时他整个人趴在地上，形容狼狈，样貌再好看也能这样。

“如果不害我，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陆冰道。

“凡事没有回头弓，做了就是做了。”连圣洁笑道，“如今我失败了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两人的对话声不算大，但在场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因此将他们之间的谈话听得真真切切。

在知道孙女要和陆冰切磋之后，连圣洁就已经提前安排了今天的一切。

他知道武斗场的规矩，所以提前将自己的一缕神识放在天狐身上，等到合适的时机就出现，然后进入陆冰的识海将其破坏，让她变成一个废人！

因他本体就在观众席上，距离武斗场不远，操控神识更是得心应手，神识威力也变得和自己本身差不多，这才有一开始以摧枯拉朽之势破开陆家老祖在陆冰识海里种下的禁制。

也幸亏那道禁制只是保护陆冰识海，并不像那种只要禁制一破整个人就死去的情况，否则只要连圣洁的神识破开陆冰脑中禁制，她就得死。

“连兄何须如此！”一位刚来凌云城不久，曾结交过连圣洁的修士叹道。

旁边一位修士道：“陆连两家本就有仇，更何况连圣洁的儿子死于陆冰父亲陆康城之手......连圣洁不能找陆康城报仇，只好对他女儿下手了。”

“为何不能找陆康城，非要连累一个孩子？”

“这事说来话长......”

陆康城夫妇跑到陆冰身边，见她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并无大碍，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宁母眼看着自己女儿识海被入侵却救不了，现在陆冰虽然没有受伤，但她仍旧自责，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看着连圣洁，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这本是我们大人之间的恩怨，何须牵连到孩子身上？”

连嫣儿和先前坐在连圣洁身边的少年连启也跑过来，两兄妹将完全失去力气的圣洁搀扶起来。听到这句话，他们对视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陆家确实从来没有朝他们这些小辈下手。

“孩子？”连圣洁却是笑了，“陆康城杀我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也是我的孩子，是我寄予厚望的孩子！”

“即便如此，你也不至于朝冰儿下手！”宁芝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