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楼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就起身了。
房间里桌上半壶热茶还冒着热气,似在等人归来,茶壶旁一枚淡绿色的玉坠没人理会安静地躺在那里。
时辰还很早,路上行人偶尔能见着三三两两,不经意间还打了几个哈欠,两人行至路口,路口的大树下静静坐了个老人,佝偻着腰靠在粗大的树上,饱经风霜的脸上,刻着一道道皱纹像是绞盘错杂的树根。
是昨天殷小楼才见过的张三爷。
路过旁边,殷小楼打了个招呼,张三爷闭着眼没有去看他,似在休息又似已经西去。
“你等一下。”说完,殷小楼又往回跑。
殷小楼回想了下昨天那壮汉和瘦子的口音,几乎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出来。
然而张三爷还是无动于衷,仿佛也成了老树。
殷小楼懊恼,怎么想着跑去问他了,猜也猜的到得不到什么消息。
“隋州那边的口音。”季修晏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
“哇——”立在季修晏肩头的黑鸟也跟着附和了一声。
殷小楼白了黑鸟一眼,短短几个时辰里算是见识到了季修晏口中的通人性和认主,因为也不知道这次离开什么时候能回来,原本打算把它直接放了,但是它就是死赖着季修晏了,怎么撵都撵不走。
莫名其妙认了季修晏这个主。
“隋州与别雾山相距甚远,也与锦川相隔很远。”
“我只是想起了别的事情想问问而已。”殷小楼有些尴尬,早知道就不闹这一出了。
“无碍,你以后问我便是。”
殷小楼与季修晏离开后,树下老人缓缓睁开了浑浊的双眼,眼里满是孤寂落寞。
离开锦川还是要经过文府,殷小楼看了眼人去楼空的文府心里不是滋味,昨晚她来过文府,但那时文府已经空无一人,心境有了变化,现在再看文府,明明只是短短一天的时间,这紧锁的大门竟有种人走茶凉的凄凉。
“我们到那里需要多久?”
“大约月余,一人的话十日可到。”
“你不用说那么仔细的。”殷小楼道。
“别雾山虽然叫山,其实你要去的地方应该是别雾居,别雾山是两座相连的山脉,一年四季山中始终弥漫着雾气,一般人很难进去,两山之间一处成为别雾居,是温子轩的居住地。”
“温子轩?”
“温子轩素有小神医之称。”
“为何有个小字?”